以裴余之的城府,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漏洞,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“父皇,實在是兒臣近日學業繁忙,無暇顧及...”
他叭叭一大通就開始賣慘:“父皇,您也知道,兒臣脾氣暴躁,這名聲吧也不怎么樣,京城里的文官子弟恨不能躲著兒臣走,除了從小就是兒臣伴讀的聶風,竟然沒有幾個同齡的玩伴。”
“還多虧了父皇做中間人,上回兒臣一眼就瞧中了那個小校尉,之后又去了他府上,本來想和他比試比試,剛好遇到了威武將軍家的長孫。”
“就是曹馮,字景明,他也擅長使鞭子,兒臣當即就和他比劃了一下,不打不相識。”
“后來景明和承淵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聚會,就又認識了建威中郎將家的兒子和游擊將軍家的兒子...反正還有挺多。”
裴余之一一細數給中正帝,說這個擅長使長槍,那個擅長使大刀,某某某對兵書一道上很是精通……
“兒臣這不是突然交了這么多朋友,有點分身乏術,但兒臣干的可都是正事兒,也沒耽誤上職。”
“后來兒臣去他們家中拜訪,發現那些老將軍面上嚴肅,私下還都挺好相處的,甚至還指點了我兵法,教了我幾套軍中拳法...”
裴余之末了總結道:“所以兒臣近日才有些忙碌。”
中正帝的關注點直接落在了裴余之的第一句上:“哪些文官家的子弟,不愿意與你結交,莫不是瞧不起皇家子弟?”
裴余之不說中正帝還真沒注意到,好像小兒子從小到大也只和兵部尚書家的那個關系親近些。
簡直豈有此理!
裴余之被噎了一下,這他還真沒辦法說,他自己的名聲他是知道的,別說文官子弟,就是勛貴子弟和紈绔二代,也沒哪一個圈子的人敢靠近他。
中正帝心中的惱火成功的被熄滅,覺得自己兒子好像的確有些慘兮兮的,大手一揮,給裴余之了好些賞賜,又給了宅在家的聶風大批珍寶。
聶風:天降一筆巨款,雖然不知道為什么,但我還是收下了,畢竟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。
仔細想了一下小兒子的話,中正帝還有些欣慰,小六本來在課業上就很優秀,如今在武之一道上也有如此造詣,文武全才,莫過于此。
況且讓徐盛帶小六去結識勛貴子弟本就是他的命令。
裴余之趕緊重新坐到中正帝一旁,眼神明亮,神采飛揚,用信誓旦旦的口吻道:“父皇,你就等著看吧,日后若是有戰事,我一定能為父皇開疆拓土!”
中正帝才好轉些的心情又迅速轉為陰,看著才十六歲的少年人冷笑道:“陳朝還沒淪落到要讓未及冠的王爺去親征的地步,就算朝堂上沒有了武將,你也別想去給我湊熱鬧。”
簡直是胡鬧,戰場是他能去的地方嗎?
裴余之眼神一亮:“王爺?”
中正帝從暗格里拿出一道圣旨,慢悠悠的開口:“這是上個月都寫好的,只可惜該領旨的人一直沒有踏足朕這殿內。”
裴余之立刻熟練的開始撒嬌,又是搖中正帝手臂,又是狗腿的捶背,好話一籮筐不要錢的往外冒。
中正帝微抬著下顎,給出了最終的判決:“再等等,下回早朝再宣讀。”
樂得裴余之眉開眼笑。
等裴余之把中正帝哄的沒脾氣了,他才準備離開。
閆恪送裴余之離開,壓低聲音對他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從月前陛下寫了圣旨,就等著給殿下一個驚喜,卻不想一連半月未見殿下身影,每次早朝后和宮門落鑰后也不見殿下。”
裴余之眼里滿是愧疚,趕緊從腰間解下自己的荷包遞給閆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