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趾省就這么大地方,于云航也不是第一次來占城署,以前雖然也是守備森嚴,但絕無二十丈開外設置警戒,連雙紋校尉都沒有半點優待這種情況。
可對方仍舊十分警惕:“先出示腰牌!”
于云航囂張但不胡鬧,取了腰牌出來遞過去,對方仔細看過之后,這才收了佩刀,拱手道:“上命所在,多有得罪!”
于云航回頭招呼一聲:“大人,咱們進去。”
許源剛要過去,那佩刀卻又啪一下攔在了身前。
“這一位的腰牌也要查驗!”
于云航忙解釋道:“這位是指揮大人新提拔的巡檢,許源許大人,入職的手續尚未辦理。”
對方狐疑的打量許源,這么年輕就巡檢了?
許源自己提了一句:“副的。”
副巡檢也了不得啊,對方仍舊是一副不信的樣子,橫著刀不肯放行:“那就對不住了,沒有腰牌一律不準進去!”
“你這小子……”于云航急了,許源按住他:“你先進去吧,找能做主的把情況說明白,我在這里等你。”
負責檢查的那校尉越發不信了:這么年輕的副巡檢,能有這好脾氣?
他把身邊的一個弟兄一推:“你,跟著這位于校尉。”
于云航氣笑了:“喲呵,連我也一起懷疑上了?”
許源主動后退一步,對于云航用力揮手:“快去吧,人家職責所在,咱們別鬧事。”
“那屬下先進去,大人稍后。”于云航又一指那校尉:“你給我等著!”
“哼!”校尉抱著佩刀冷哼,又給自己那弟兄使眼色:這倆人一定有問題,你可盯緊了!
于云航快步跑進衙門,許源和大福退后一些,別擋著路。
那校尉的兩只眼睛就一直跟他們。
這人出門還帶著一只鵝?
許源沒等多久,衙門里響起一陣急亂的腳步聲,一群人沖了出來,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,身材瘦高,面容清癯。
他后面跟著傅景瑜大公子。
傅景瑜后面跟著宋蘆。
于云航跟在最后面。
“許巡檢!”老者露出笑容,越過了警戒線,客氣拱手道:“本官林子晉。”
于云航路上跟許源提過,占城署的掌律大人,便是名叫林子晉。
許源躬身還禮:“晚輩見過林大人,勞動大人出衙迎接,實在慚愧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林子晉爽朗一笑:“指揮大人昨日臨走,拉著我的手跟我說,留給我一位高才干將,我可是從那時起,就一直在盼著許巡檢到來了。”
許源有些費解:這意思是,以后我就留在占城署?
林子晉沒有馬上解釋,拉住許源的胳膊:“走,咱們進去說。”
一行人便一起走進衙門。
那校尉從林子晉帶人沖出來迎接的時候,就被直接擠到了一邊去。
先是目瞪口呆看了片刻,發現自己占城署的最高長官,和那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巡檢大人把臂言歡,就低了頭眼珠亂轉的準備溜走。
于云航剛才受了氣,哪能這么輕易放過他:“嘿!你怎地不再檢查一下我們巡檢的腰牌了?”
校尉羞赧,訥訥不能言。于云航還要繼續擠兌,已經快要進了衙門口的許源,回頭來喊了一句:“于云航,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