賣豆腐搖頭:“不記得了。”
秦泰辰又問幾句,可對方的確是不記得了。
沒奈何只能繼續去下一家詢問,好在沒多久,街尾又有一家的婦人記起來:“我多看了一眼,他們出了村子,好像是往黃崖村去了。”
黃崖村的保長昨天也來了。
許源便一揮手:“去黃崖村。”
……
賣豆腐的在自己鋪子門前一直暗中張望,等許源一行往黃崖村去了,隔著長街和那婦人對視了一眼。
婦人進屋關好門。
賣豆腐的也不買了,收了攤子,迅速上好鋪面的門板。
他回到后院里,靜靜的等著。
后院有個磨盤,靠墻搭了個棚子,一頭黑驢正在棚下,無聊的甩著尾巴。
驢棚不遠處的一片地面,明顯被翻動過,不知下面埋著什么東西。
時間不長,婦人便從后門進來。
“祛穢司的人怎么會追到這里來?”婦人沉著臉,有些慌亂問道。
賣豆腐的眼神兇狠:“是誰做事不干凈,被祛穢司的狗鼻子聞到了味?連累了老子,老子第一個剝了他的皮!”
“慌什么?”這次說話的卻是那頭黑驢!
它甩著尾巴翻著白唇:“已經把他們引去黃崖村了。這兩日,黃崖村那片天就要漏了,他們也是個有去無回罷了。”
婦人和賣豆腐的臉色這才好看些。
賣豆腐的感覺臉皮上有些癢,忍不住用手撓了一下。
這一撓就壞了事,整個臉皮移位了!
賣豆腐的趕忙雙手要把臉皮扶正,黑驢不滿喝道:“別再動了!”
賣豆腐的臉皮下,有細如發須的鮮紅肉芽蠕動起來,慢慢將臉皮拉回原位。
“在外人面前,可莫要露了馬腳!”黑驢又提醒一句:“別管祛穢司那些黑皮狗了,咱們專心做咱們的事情。
再說了,不是還有阿四嗎,怕個什么?”
祛穢司的官服以黑色為主,所以常被江湖上那些歹人蔑稱為“黑皮狗”。
……
鄉外的一片樹林中,舵主用一根蛛絲,把自己倒掉在樹梢下。
借著枝葉的掩護隱蔽,手里拿著一只拉長的黃銅圓筒,正在望著許源一行。
武靖漢站在樹下,他的身后像趕考的書生一樣,背著一個方形的書箱。
不過他這個“書箱”要大很多,整個用厚厚的黑布嚴密罩住。
舵主把蛛絲延長,滑落下來。
“他們往黃崖村去了。”
武靖漢便道:“咱們趕到前頭去,放出廟子,弄死他們!”
舵主冷哼一聲:“事急從權,就讓你占個便宜,上來吧。”
舵主在地上一滾,蜘蛛形態飛快退去,變成了一只人頭大鳥。
武靖漢騎到舵主的背上,心中卻沒有半點旖旎。誰敢打這老妖婆的注意,天知道交歡的時候,她會忽然變成什么東西……
舵主馱著武靖漢,用爪子抓著樹干攀到了高處,然后松開落下去,張開雙翼借著滑翔的力量起飛。
……
從青余鄉往黃崖村只有十幾里路,但是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山路,并不好走。
走了三四里,就已經進山了。
許源便好奇,詢問郎小八:“小余山里的村子,和鬼巫山中不同嗎?”
昨日黃崖村的保長看起來和白老眼顯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