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正在噴射粘液的腔孔瞬間關閉。
粘液忽然不再增加,祛穢司眾人稍稍松了口氣。
他們看不到那些腔孔,只能看到粘液從黑暗中噴涌出來。
許源快步到了傅景瑜身邊——只能許源來找傅景瑜。
傅景瑜整個左手臂,折成了一個特殊的形狀。
手臂上依次擺開七個白瓷小碗,里面裝著燈油,和用三根蓍草搓成的燈捻。
右手剛抓出一柄桃木劍……
正在布法。
“身上的銀子都給我。”許源道。
傅景瑜一讓腰:“自己掏。”
許源從他腰間掛的順袋里把銀票和散碎銀子都掏了出來。
傅景瑜口中念念有詞,用劍依次指向燈碗,燈捻就一個個點燃。
不知他究竟布的是什么法。
許源又幾步到了宋蘆身邊,宋蘆聰明一回,把荷包直接塞給許源:“盡管拿去用。”
許源整理了一下,這兩個家伙身上,整整帶著六千四百兩銀子!
許源把手指一彈,筋丹飛出去,延伸成了一條長繩,將每個人都串在繩子上。
“拉著繩子跟我走!”
許源將繩子綁在了自己手腕上,然后朝著血肉洞窟的一頭走去。
其實許源也搞不清楚,就將哪一頭是來處,只能隨便選了一個。
大片的血肉擁在一處,堵了個嚴嚴實實。
許源故技重施,選了兩千兩的銀票,用商法處理成“買路錢”,直接就要塞進那些血肉中。
可是這一次,血肉變得十分僵硬,許源發現塞不進去。
剛才是直接塞進了腔孔里。
就算是對方收了錢。
許源將銀票直接丟過去:“我在你肚子里,應該算你收錢了。”
可是商法沒有達成。
許源無奈將銀票又撿起來。
“這就怪不得我了!”
許源張口一噴,劍丸飛出來。
這段時間,許源已經把王嬸“十盒”中五枚劍丸熔煉了。
這已經是許源現在的極限。
劍丸化作了一柄小劍,唰一聲刺向了肉壁。
周圍的肉壁一起涌動起來,里面伸出一根根的長牙。
幾根牙一起配合,竟然頗為靈動,當當當的把劍丸擋了回去!
許源操著劍丸,認準了一根牙,一連斬了七八劍。
這牙啪的一聲碎裂。
可是緊跟著,原處又長出來一根新牙!
不僅如此,整個血肉洞窟中,都長出來長牙,然后血肉洞窟開始向內蠕動擠壓。
空間飛快縮小,一根根長牙眼看著就要刺到眾人身上。
在傅景瑜等人眼中看來,便是周圍可怕的黑暗,忽然變成了一張大口,遍布獠牙,要將大家一口嚼碎吃了!
許源摸出來泥面扣在臉上。
嘗試偽裝成這邪祟的“同類”。
但這邪祟似乎對“同類”并無什么好感,無數長牙仍舊不斷刺來。
許源摘了面具,忽然靈機一動,又拿出銀票來,打開了一只腔孔。
粘液轟的一聲噴出來。
許源用皮丹裹住手,一把將銀票塞進了腔孔里!
這兩千兩,買走了邪祟全部的長牙!
嘩啦啦……
所有的長牙脫落,冰雹一樣砸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