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源帶著泥面,在小余山中暢行無阻。
從峭壁上下來沒多久,就找到了痕跡,暗中跟上了伏霜卉一行。
山河司的隊伍修整了片刻,便再次出發,開始從一側繞過山谷。
許源控制著自己的速度。
如果地形復雜,就跟近一些,不超過一里。
如果開闊平坦,就遠一些在二里之外。
許源有“望命”,不大擔心會跟丟了。
找個山峰高處,看一眼就能確定他們的大致位置。
走了七八里,許源正潛伏在一棵老樹下。
老樹身上纏著胳膊粗的古藤,樹皮上生著厚厚的苔蘚,又濕又滑。
樹下不知累積了多少年的腐殖,踩上去整個腳都陷進去,讓人感覺有些惡心。
忽然,腐殖中動了一下,略微下陷而后拱了起來,一只小巧的黃色身影鉆了出來。
瞥了許源一眼,便嗖的一聲竄上了古樹,朝著山河司眾人張望著。
黃鼠狼把許源當成了邪祟。
看看山河司眾人,又低頭看看下面的許源,眼中帶著些警惕。
過了一會兒,它忍不住問道:“你也是接了田大王的差事?田大王這么做就有些不地道了,信不過我們黃家人嗎?”
許源心中一動,便頷首道:“是。”
不能多言,說多了容易露出破綻。
黃鼠狼很生氣,齜著牙,唇邊胡須抖動:“你要跟我們黃家搶生意?”
許源道:“不敢!我也以為只有我接了這差事。”
“哼!”黃鼠狼揮著小爪子驅趕:“不敢就滾遠點!敢得罪我們黃家,我們幾百口把你撕了吃掉!”
許源點頭,轉身就走。
剛走了兩步,懷里就掉下來一塊銀子。
許源趕緊撿起來,一副生怕被人看到的樣子。
“等一下!”黃鼠狼喊了一聲,許源跑得更快了。
黃鼠狼從樹上一竄,化作了一道黃影落在了許源前面,把爪子一揮,一道黃風平地而起,嗤的一聲在許源腳前切開了一道深深地溝壑。
“跑什么?”黃鼠狼聲色俱厲:“你是不是心虛,有什么事情瞞著我?”
許源連忙搖頭,捂住了胸口,那里鼓囊囊的,一看就藏著不少銀子。
黃鼠狼疑心大起:“田大王給你多少錢?”
“很少。”
黃鼠狼嗖的一聲竄過來,張開了兩只爪子,鋒利閃著寒光:“老實說!”
許源露出畏懼的樣子:“五、五百兩銀子。”
“什么!?”黃鼠狼尖叫起來:“憑什么給你這么多!我們黃家被騙了!”
許源暗道你們的確是被騙了,不過不是被“田大王”騙了。
“把銀子交出來!”黃鼠狼揚起爪子。
許源緊緊捂著胸口:“這是什么道理……”
唰!
黃鼠狼一揮爪子,幾道凌厲的黃風飛出,幾丈外碗口粗的樹枝被切斷,嘩啦一聲掉下來。
“交出來!”
“你們黃家人怎么明搶呢!”許源叫屈。
黃鼠狼眼神閃爍了一下,強辯道:“這銀子本該就是我們的,憑什么被你掙去!快快交出來,否則有你好受的!”
許源委委屈屈的把銀子拿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