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們也不愿意跟著苗大人出來。
堂堂掌律大人,山河司占城署最高長官,和手下校尉們,竟然是一個“相看兩厭”的局面!
苗禹暗罵這些蠢貨沒眼光、不上進。
對許源也就又多了幾分羨慕。
看看人家的部下,再看看自己的……
苗大人暗自望天長嘆。
隊伍從占城南門出來,大家都騎著馬速度不慢。
苗禹走在最前面,不多時便到了南門外的運河碼頭。
苗禹的一名心腹便道:“兩位大人稍候,屬下去安排渡船。”
運河上幾乎沒有橋,那一位很討厭在河上建橋,覺得橋建的多了,就像是一道道的鎖鏈、鐵箍,扣在了自己身上。
所以想要過河都是船渡。
各地的運河碼頭都歸運河衙門掌管,而具體的各種事務,一般是交給漕幫負責。
苗禹這名心腹姓張,也有檢校的職位。
他找到了漕幫一個大檔頭,剛說了一句:“掌律大人要渡河,安排一條船。”
那大檔頭便翻著白眼道:“不管誰來渡河,都得按順序排隊,這是我們漕幫的規矩!”
運河碼頭上異常繁忙。
昨日禁臨河,大量的貨船都在岸邊停靠。
此時船工和纖夫們配合,正喊著號子一條一條的放船。
力工們搬著貨物,有的船主正在大聲叫喊著招人,而渡船這邊,已經排起了長隊。
大檔頭指著隊伍說道:“你看看,這么多人等著呢,讓你們先上,我們怎么和大家交代?”
張檢校皺眉,道:“我們是山河司的。”
“山河司又怎么樣?”大檔頭不悅:“倉庫里的東西丟了,你們找了幾天了也不見結果。就知道一次次的往我們這兒跑,有本事你們抓賊去呀?”
張檢校黑著臉回來,抱拳躬身對苗禹道:“大人,屬下無能。”
苗禹一擺手:“不是你的錯,漕幫這是故意刁難我啊。”
上次來查卷宗,苗禹就已經意識到這案子水深。
這次再來,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。
許源也看明白了,漕幫按說是絕不敢為難山河司——這是背后有人撐腰啊。
不想讓苗禹總盯著倉庫。
秦澤便上前,在許大人耳邊輕聲道:“大人,要不要我老秦去找一下鐵船幫……”
許源搖頭沒說話。
漕幫和他們背后的人,顯然是不夠了解苗掌律的秉性啊。
果然,苗禹“呵呵”冷笑一聲后,便對著許大人身邊瞅了瞅,然后一指人高馬大的秦澤:“許巡檢,借你的人用一下。”
苗禹的兩個心腹都不是武修。
“當然沒有問題。老秦,一切聽苗大人的吩咐。”
“尊令!”
苗禹背著手,帶著老秦到了那大檔頭面前,說了一聲:“打!”
老秦一愣,看向了掌律大人。
苗禹仍舊是淡淡的:“打!”
老秦裂開嘴就笑了,難怪苗大人一眼就挑中了我老秦,知道我打人手勁大啊。
老秦一步跨上去,一巴掌就把大檔頭抽的一個趔趄,半張臉飛快的腫起來!
“啊!”
大檔頭一聲慘叫,捂著臉怒吼道:“你敢打漕幫的人!”
這一嗓子喊出來,碼頭上頓時安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