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紫鵑說梅家訂下了邢姑娘,黛玉驚呆了。好一會兒才問:“誰說的?”
“前幾日大太太親自說的。”紫鵑繪聲繪色向黛玉講起那日的事情來。
邢夫人素來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,那日來這邊給賈母請安,陪著說了幾句話后,賈母就將邢王二位都打發了。
二人出來,邢夫人眉眼間全是喜悅,王夫人偏生多嘴問了一句:“嫂子這是有什么喜事兒嗎?這樣高興。”
邢夫人巴不得趕緊向人說,聽了王夫人這么問當即笑呵呵道:“可不是喜事兒,就是我們家岫煙那丫頭,訂了人家了,他嬸子你猜猜,訂的是哪一家?”
王夫人一聽這話,頓時巴不得自己剛才沒問過,畢竟薛蝌被退親,可不就是邢夫人搞的鬼。
雖然薛蝌跟王夫人不是親戚,但到底如今這對兄妹都跟著薛姨媽,如今薛家沒了男丁,薛姨媽拿薛蝌當自己兒子待,王夫人作為薛姨媽的姐姐,也就覺得薛蝌像她外甥一樣了。
可這會兒就算王夫人不追問,邢夫人也是要繼續得意道:“說來也是巧的很吶,這人家他嬸子你也是知道的,就是梅家,以前的梅翰林,如今的宗人府理事官的梅家。”
梅家?!王夫人壓根兒不相信,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了:“怎么可能?邢家那么寒酸......”
話出了口才覺得不對勁,趕緊住了口。
而寒酸兩個字已經刺激了邢夫人,她當即冷笑道:“可不是,我們邢家自然寒酸的很,比不上薛家,皇商之家大富大貴的,可惜呀,人家梅家寧愿選一家寒酸家庭的姑娘,也不樂意皇商家的好姑娘,可見很有意思,她嬸子你說是吧?”
不等王夫人回答,邢夫人又繼續道:“難怪當年薛家太太,口頭說訂下我岫煙,其實還是看不起我們邢家寒酸啊,不過一報還一報,沒想到,人家梅家當年,也不過是口頭說說。他嬸子,做人啊,算計的太多了,不好。”
說完也不管王夫人臉色,抬腳就走了。
氣的王夫人呆在原地好半天,看著邢夫人的背影,好一會兒才用了十足惡毒的語氣說:“一只下不出蛋的母雞,狂什么狂。”
這妯娌二人一番對臺戲,很快榮國府內就傳出梅家訂了邢岫煙邢姑娘的消息了。
黛玉聽后嘆了口氣,卻說了另一句話:“這里頭定然有文章,我瞧著不簡單。”
紫鵑不知道黛玉說的不簡單是什么意思,但也沒問,畢竟她們姑娘那么聰明,很多事兒都比自己想的遠。
然后紫鵑又聽見黛玉感慨了另一句:“如今她們換了人管家,可下人們四處議論消息滿天飛的境況,仍舊沒有改變。”
紫鵑一聽立馬哼了一聲:“以前都夸薛姑娘會管家,家里鋪子奴仆管的很好,現在看來啊,成了寶二奶奶了,倒是不會管家了。”
紫鵑對寶釵母女,很是厭惡:當初在姑娘面前和善極了,又是送燕窩又是陪著說話解悶的,結果呢,狠狠的算計了姑娘。
如今看著薛家倒霉,紫鵑內心是很高興的。
然而黛玉想的不簡單,在探春生日迎春來的時候,得到了解答。
關于探春生日,其實寶釵與探春之間,還鬧了些矛盾——雖然時候彼此都沒有說什么,但二人卻已經不是同路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