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前幾日衛所抓了幾個闖關的宗室,眼下正是關鍵時刻,您還是把積欠的祿米發了吧。”
代王朱廷埼卻不以為然的說道:
“趙百戶放心!那幾個闖關的宗室已經被本王嚴懲了。”
代王一系卻不止代王府這么一家。
代王一系傳承六代,旁支眾多,除了王爵的代王府外,還有一大堆鎮國輔國奉國將軍、中尉之類的宗爵。
這些代王旁支,都歸代王府管理,也都住在大同周圍。
就和大家族中有富有窮,代王府富可敵國,但是很多代王旁支過得很慘。
這些宗室還有宗令禁錮,不能從事農林工商的行當,只能靠著朝廷發放的祿米過日子。
就這點祿米,還經常被代王府克扣。
宗室有藩禁,一生只能留在藩地,但是一些活不下去的宗室會違背禁令闖關入京告狀。
山西地區的宗室貧富差距尤為明顯,嘉靖時期就有很多窮宗室越關赴京告狀。
很顯然,代王并沒有在意趙成這個百戶的意見。
他喝完酒后,又對鄭年說道:
“明日本王就去城外哭祖廟!讓朝廷徹底停罷平戎策!”
——
九月二十五日,代王在大同哭祖廟,消息傳到京師,就連隆慶皇帝也坐不住了。
皇帝親旨撫慰代王,又令部閣在議平戎之策。
見到這個信號,六科十三道又開始瘋狂的上書。
史館中,沈一貫焦急的看著蘇澤道:
“子霖,你怎么還坐得住?陛下令部閣再議,你的《平戎策》怕是”
沈一貫看了一眼蘇澤,見到他面色如常,還在提筆寫著什么,沈一貫來回踱步說道:
“也對!前幾日詹事府黃驥上書彈劾你,陛下暫罷了你東宮講官的差事,這定然是外朝物議洶洶的緣故。這些日子子霖你還是低調些,反正有閣部撐在前面呢。”
沈一貫這也是為蘇澤考慮,這些日子言官主要攻擊的是閣部大臣,反而對蘇澤這個首倡者追殺少了。
這也是正常的,能扳倒一位閣老,那就是言官的軍功章,若是能斗垮一屆內閣,那就是言官的豐碑了。
任何想要進步的言官,哪里還顧得上蘇澤?
只要內閣倒了,蘇澤作為前任內閣輔臣的親信,難道還沒人收拾?
政治斗爭就是這樣,只要最上頭的山頭不倒,就算是受點委屈也算是立功,早晚有機會調回來升官。
頭頂上的山頭倒了,就算是暫時抱住了位置,也早晚會被清算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名中書舍人走進了史館。
這位中書舍人名叫潘泉,是趙貞吉身邊的兩房舍人。
潘泉將一張趙貞吉親自手書的字條遞給蘇澤,只見字條上寫道:
“戚繼光已至天津衛,罪首趙大柱逃奔草原”。
看到這里,蘇澤立刻將字條銷毀,又對著潘泉說道:
“勞煩潘舍人通報趙閣老,蘇某明白了。”
潘泉點點頭,從史館離開,蘇澤立刻將手里的奏疏寫完,然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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