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宏的腦子都快要宕機了,不是,太子您為了蘇澤給你講學,也夠拼的啊。
但是朱翊鈞的小臉很快垮下來道:
“入閣這等大事,父皇也不會聽我的啊。”
張宏已經快要跟不上太子的思路了,他只好說道:“殿下還是從長計議吧。”
朱翊鈞點點頭,又讓張宏讀了《樂府新報》上的笑話,看著屏風上的“寰宇全圖”又有些意猶未盡。
“取彩墨來!”
朱翊鈞突然靈機一動,命令張宏從畫苑取來了彩墨。
他拿起筆,首先將大明涂成了紅色,然后又將大明的藩屬國一一染紅。
接著朱翊鈞又將倭國和中南美洲涂黑,又看著亞洲和美洲之間的澳洲大陸,提筆也一并涂成了黑色。
接著朱翊鈞又口中念念有詞的問道:
“成祖爺征討的安南在哪里?”
張宏還算是個有文化的太監,很快指出了安南的位置,朱翊鈞又用筆涂黑。
“這樣順眼多了!”
朱翊鈞放下筆,滿意的看向地圖。
接著朱翊鈞又對張宏說道:
“每次的經筵題目,只能由殷師傅擬定嗎?”
張宏想了想說道:
“一般來說都是少詹事定,但若是太子殿下學業上有什么疑惑的,可以請少詹事在經筵上命題。”
朱翊鈞立刻興奮起來說道:“那就好,你去和少詹事說,孤在讀書的時候,讀到‘華夷’有惑,請殷師傅下次經筵就以此為題,請諸位師傅給孤解惑!”
張宏連忙點頭前去找殷士儋,不一會兒,張宏就面帶喜色的回來,對著朱翊鈞說道:
“殿下,少詹事準了!”
朱翊鈞也激動的晃動小手,他又低聲說道:
“你去偷偷告訴蘇師傅,讓他以華夷為題,準備下一次經筵。”
張宏立刻說道:“仆臣明白!”
——
轉眼到了十一月,這些日子京師的聚會逐漸多了起來。
新科進士的聚會自然是一方面,這個月就是要結束觀政,除了少數幸運兒庶吉士外,大部分新科進士都要外授官職,離開京師了。
趁著這個機會,各種宴請多了起來,已經確定外任的也要多請客吃飯,為日后自己在地方上做事鋪好資源。
蘇澤也在沈一貫的邀請下,參加了幾場小范圍聚會,總算是和同年熟悉了起來。
但這一次還真不是蘇澤偷懶不愿意社交,而是訂婚娶妻實在是太麻煩了!
內江趙氏是大家族,趙貞吉還是當朝閣老,娶親的禮儀繁多,也虧著徐渭和一干同年幫著張羅,才算是沒出岔子。
這位趙家娘子還在四川,各種文書還要在京師和四川之間來回傳遞。
好在有趙貞吉做主,前期最麻煩的“納吉”已經完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