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以蘇澤在高拱面前的影響力,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找到沈一貫,表達了自己的想法。
對于這些同年,蘇澤倒是也沒有鄙視的意思。
古今中外,官場中好的資源都是稀缺的,誰都是想要進步的。
對于名次不高的進士來說,能留在都察院做御史,這是最好的官場起點了。
反正這些職位都是要填補的,蘇澤對著沈一貫說道:
“肩吾兄,麻煩你看看這些同年中,有沒有品行端正能言直諫的,我會向高閣老和張選郎推薦的。”
沈一貫更加激動,蘇澤將這件事交給自己操辦,那這些同年真的做了御史,那也要感念自己的情。
不知不覺中,一個小型的政治集團,就圍繞著蘇澤建立起來。
——
“張宏,這九州萬方真有真么大嗎?”
朱翊鈞手里拿著放大鏡,看著最新一期《樂府新報》上的地圖,對著張宏問道。
這一期的《樂府新報》第二版,蘇澤沒有繼續連載科普故事,也沒有繼續寫《海國記》,而是按照涂澤民送給他的葡萄牙海圖,再根據自己前世記憶,讓報館的雕版師傅,刊印了一張簡單的世界地圖。
地圖自然是以大明為中心,將大明周邊的地區都標注了出來,蘇澤還從禮部找到了大明藩屬國的資料,將這些藩屬國的位置,以及朝貢的特產,全部都在地圖上標記了出來。
很多藩屬國的位置,本身就在書籍上有記錄,蘇澤這幅地圖的可信度自然大幅度提高。
除了和大明有過接觸的國家,蘇澤也將美洲、歐洲和非洲大致畫了出來。
而放大鏡,又是最近京師流行的事物。
蘇澤在報紙上刊登了兩小兒辯日后,就有人搞出了放大鏡。
其實放大鏡這個東西,宋元也就已經有記載了,在寶物匯聚的京師,高透度的寶石也不難找。
朱翊鈞手里的這個放大鏡,就是宮中尚寶司用高純度水晶打磨的。
朱翊鈞很喜歡這個放大鏡,報紙上的海圖是拓印的,自然比較模糊,他拿著放大鏡仔細觀看,又找到蘇澤標記的南州位置。
“原來南州這么遠啊,這些紅夷為了金銀,竟然能遠渡重洋。”
小胖鈞感慨了一下,又命令張宏將地圖裁剪下來,帖在了屏風上。
“原來倭國這么小,皇爺爺為了抗倭,竟然耗費了那么多銀子。”
朱翊鈞說到這個話題,張宏連忙閉嘴。
朱翊鈞又說道:“父皇要和倭國通商,賺倭國的銀子,要我說還不如直接將倭國打下來,再和紅夷之主那樣,讓倭國人去礦山挖銀礦!”
張宏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,連忙說道:“太子慎言,可別讓少詹事聽到。”
提到了少詹事殷士儋,朱翊鈞的小臉又皺起來。
“張宏,你有什么辦法,能讓蘇師傅天天給孤講學?”
張宏苦著臉說道:“殿下,安排講官是殷少詹的職權,仆臣可沒有能力過問。”
朱翊鈞放下手里的放大鏡說道:“你說,如果讓殷師傅離開東宮不就行了?”
“啊?”
“司經局的申洗馬,不就被父皇派往荊州勘遼去了嗎?如果給殷師傅找個差事,也讓他離開詹事府,不就行了?”
“要不然讓殷師傅入閣不就好了?趙師傅不就是因為閣部事務繁多,很少來詹事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