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商繁榮帶來的思想繁榮,各種理論也有討論空間,而不是晚明那種極端環境。
這個時候拋出蘇澤的“華夏觀”,恰恰是最好的時候!
除此之外,蘇澤也是在發明“中華民族”。
近代國家最重要的概念,就是“民族”這個概念,就算是到了蘇澤穿越前的那個時代,民族國家依然是國家的主流。
但實際上民族這個概念,是近代才出現的,至少大明百姓,是沒有民族這個概念的。
華夷觀轉向民族觀,形成中華民族這個概念,再塑造出國族認同,期間還有好幾步要走。
但民族概念一旦形成,國家的凝聚力就會進一步上升。
一個更廣泛的國族認同,也就意味著更大的領土宣稱,更加積極靈活的對外政策,這都是單一狹隘民族國家所不能比的。
這也是清末以后,無論是民國還是新中國,都不提狹隘的民族概念,而是強調“中華民族”的原因。
殷士儋看到眾講官又被蘇澤駁倒,心中嘆息一聲,怎么就生了蘇澤這么個妖孽。
東宮這么多的講官,卻都說不過蘇澤一人。
就在殷士儋準備結束這場經筵的時候,黃驥實在是忍不住了,他跳出來說道:
“蘇講官這番話,豈不是混淆了夷狄和華夏之辯?若是北寇假意歸附,再行五胡亂華之事,你豈不是千古罪人!”
蘇澤看看了一眼黃驥,卻對他的觀感好上了一些,這人雖然古板,但是也是有思考的。
蘇澤坦然說道:
“五胡亂華的根源,在于晉代遷夷狄戍邊,又因為八王之亂火并,關內空虛讓異族趁虛而入。”
“但晉代實行的國策,其實也是漢代賈誼以夷狄戍衛中華的思想。”
“但是此策,也有大弊!”
“歸化夷狄戍衛華夏,但還是視他們為夷狄。而以夷狄戍邊,則中原承平,將嬉兵疲,那作為藩屏的夷狄起了異心,刀口對內,則天下亂也!”
“五胡亂華,安史之亂,皆是如此!”
賈誼這套理論,初看自然是不錯,用內遷的胡人來防御胡人,也就是所謂用熟胡制生胡,放在晉代就是內遷關外異族戍邊,在唐代就是啟用胡人節度使招募胡兵戍邊。
蘇澤說道:
“故而太祖不用此策!”
黃驥還是不服氣的說道:“那邊關內遷的部落應該如何?”
蘇澤說道:
“當然要按照宗周的辦法,對其編戶齊民,化胡為漢,等教化他們為漢民后,也要以漢民待之。”
這下子黃驥也不說話了,顯然蘇澤的回答已經超過了他的知識范圍。
民族同化自然不是簡單的一句口號,實際操作有很多東西,但是理論上蘇澤已經無懈可擊,見到這次還是無法駁倒蘇澤,殷士儋只能結束了這次經筵。
等到蘇澤走到東宮門口,再次被張宏叫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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