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按照代藩的處理辦法,按照級別授田,那就算是分到了田畝,也絕對過不上以往的奢靡生活。
這些宗藩高層也很清楚,他們的奢靡生活,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宗室特權和欺壓其他低級宗室獲得的。
控訴人紛紛撤訴,就連被遼王強暴的縣主家人,也被拘禁在家中,不肯讓她出來作證。
審案第一天,案件就陷入僵局。
而勘遼正使洪朝選卻興奮起來,連忙讓這些人簽字畫押撤訴。
將一切寫下來,申時行非常的焦慮。
從進入湖廣以后,他就聽說了不少遼王的不法行為。
其實不僅僅是遼王,整個遼藩都可以說是爛透了,荊州百姓都被遼王府折磨的欲仙欲死。
如果這一次被遼王逃過去,下一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,才能有這樣的機會將遼藩革除。
申時行也明白了,為什么自己的師相張居正,如此執著于扳倒遼王。除了個人私仇外,也是出于荊州百姓的公愿,這遼王府實在是太不做人了!
申時行憂心忡忡的寫完了信,讓自己的親隨快馬送往京師,送到蘇澤的手上。
——
十一月十一日,國子監。
今天是休沐時間,但是蘇澤卻沒有休息,而是抽空去了國子監,受了沈鯉的邀請,給國子監的貢監生講了小課。
這些貢監生,都是沈鯉挑選出來的讀書種子。
蘇澤講授的是自己科舉的一些技巧,還現場拆解了自己鄉試的八股文。
貢監都是沒有考取舉人功名的秀才,由蘇澤這樣一個二甲進士,又是東宮講學兼任翰林的人給他們講課,這些貢監生都聽得十分認真。
和東宮講學不一樣,蘇澤這次講課是中規中矩,講授的也是最基礎的,甚至連考場調整心態的方法都講了。
但是對于這些貧寒的讀書人來說,這就是相當重要的經驗教誨了。
等到蘇澤講課完畢,他還專門留下了答疑的時間,讓貢監生們提問,眾人都覺得獲益匪淺。
等到學生們散去,國子監司業沈鯉對蘇澤作揖道:
“多謝蘇翰林為諸生解惑。”
蘇澤看向沈鯉,他對于沈鯉這個國子監司業還是很有好感的。
沈鯉的家族算是當地望族,他一路上科舉之路也算是順利,官運也亨通。
這樣的人生贏家,卻還能和這些貧苦貢生共情,為他們的前途奔走。
蘇澤也是被沈鯉說動,知道這些貢監生科舉不易,犧牲自己的休沐時間來給他們講課。
沈鯉說道:“蘇兄,你那報館還缺采風使嗎?”
“那幾個生員做了你報館的貢監生,生活改善了不少,又有幾個生員求到我這里,想要幫著《樂府新報》采風。”
《樂府新報》發行了幾期后,已經在京師風靡起來。
這自然那是蘇澤辦報之初,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。
在這個娛樂匱乏的時代,報紙所帶來的吸引力,怕是新媒體時代的人不能理解的。
但是蘇澤穿越前就聽過部里的老同事說過,在那個物資匱乏的時代,大家都是爭搶著查閱有限的幾份報紙的。
更不要說大明了,況且《樂府新報》是大明唯一的一份報紙。
也因為每次《樂府新報》送到衙門,都會引起官吏的爭搶,好幾個衙門都找上報館,要求增訂報紙。
除了報館之外,各地的會館也通過各種手段訂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