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迎清挑了個狡猾的說法,“今天許總的發言稿是我寫的。”
曹賓回憶了一下,沖她點了個大拇指。
他朝隔壁的年輕男女招了招手,“你們倆過來。”
那兩人踟躇一下,過來了。
曹賓說:“這是你們的師姐,叫顧迎清,是我老師顧教授的孫女,”他炫耀道,“你們顧師姐可是咱們專業常年的第一啊。”
顧迎清跟他們聊了聊,看了會兒畫,瞥見不遠處的程越生,她說:“曹叔叔你們先玩著,我得跟我領導照顧一下別的客人,你們有事叫我就行。”
顧迎清走向程越生的那幾步,心中忽然感覺悵然若失。
她以為這么多年,她早已跟曾經的顧迎清生活的世界割裂開。
孤獨沉浮許久,乍然又回到了那個世界,那個圈子,談起她大學時代日日接觸的話題,她有一瞬間的忘我,仿佛這幾年的一切從未發生。
這一轉身,又被打回深淵。
到程越生身邊,她堆上笑臉,跟人握手,談笑。
整個晚上香檳喝了幾杯,東西卻沒吃幾口,晚宴上的東西跟本沒什么好吃的,一天下來,她只有早上吃了一塊買咖啡時順手買的太陽蛋吐司。
快要結束的時候,她就已經餓得想吐,胃中隱約在痙攣,她不斷用掌心貼著胃,想暖一暖。
晚宴在十點左右結束,程越生讓梁倩召集大伙去夜宵,犒勞大家,留下善后的工作人員發餐補。
顧迎清回樓上房間換了衣服,將首飾取下來還給許安融的形象顧問。
那女人說:“這衣服許總買下來了,您可以帶走。”
顧迎清看了看,說:“不用了,我也沒有場合穿。”
梁倩指著放在床邊地上的那個大紙袋,“那一身呢?”
顧迎清穿上自己的高跟鞋,“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還給譚令?”
梁倩手機響了,正是譚令打來。
她沖顧迎清比了個ok,接了電話,然后跟顧迎清一起下樓,在門口等著。
“譚令已經先帶人過去餐廳了,程總有事被絆住了一會兒,我們正好搭他的車。”
顧迎清想走,“我突然想起,我還有事,我不去吃宵夜了。”
“你這會兒有什么事?”梁倩拽住她,看向停車場那邊開來的車,“車都來了。”
梁倩出于做秘書的本能,上了副駕駛。
顧迎清又只跟那人一起坐后排,他正一邊翻著手機,一邊戴著耳機跟人說話。
西班牙語,顧迎清聽不懂,她只知道hola和gracias。
梁倩翻手機看今晚的美照準備p圖發朋友圈,看到一張照片,興致勃勃地跟顧迎清說:“我拍了你穿另一條裙子的照片,還有我們的合照我一起共享給你啊,你打開藍牙沒?什么昵稱?”
顧迎清看了一眼,“打開了,沒昵稱就是機型。”
梁倩操作一番,“ok了,收到沒?”
顧迎清翻了相冊,“沒有啊,你不會發錯人了吧?”
“哦,應該是失敗了,我手機出了問題,藍牙經常不穩定。”梁倩重發了一遍,這回成功了。
程越生退出郵件,一邊聽耳機里的匯報,一邊打開相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