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動車到了南江。
下車前,程之兗問顧迎清要電話號碼,想存在自己的手表里,方便跟她聯系。
面對小孩子期待的眼神,顧迎清一時想不到拒絕的話。
可無論是程越生在她家的那個晚上,還是后來在三橋村的竹林下,她認為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。
總的來說,他們之間訴求不同,已經談崩。
也不便再留下任何會讓雙方再有交集的機會。
程之兗很可愛,但顧迎清還是狠狠心說:“你爸爸有我的號碼,你如果想跟我聯系,可以用他的手機。”
程之兗開心地說好,“那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樣,不回我消息哦。”
“上次看到消息太晚了,怕你睡覺了。”顧迎清抱了抱他。
司機在出站口等著接程之兗,拗不過程之兗的熱情,由他把自己和金玉吟送回了家。
下車后,顧迎清把程越生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。
照常上班后,也許是給了自己心理暗示,那段混亂沒有頭緒的糾纏已經劃上句號,顧迎清面對許安融的時候都輕松了不少。
在公司里與那人錯身,她甚至能跟梁倩一樣,笑著道聲:“程總,早。”
他會眼睛都不落她身上,回聲:“早。”
顧迎清不確定,是不是之前她跟許安融說的那番話真的起了作用,許安融這兩日竟沒找她麻煩。
清明這天放假,顧迎清連續很多天沒睡好覺,趁這天,沒調鬧鐘,打算睡到自然醒。
晌午的時候被一通電話吵醒,許安融怒氣沖沖地在電話那頭說:“干什么這么晚才接電話?”
顧迎清被吵醒,又被人莫名其妙一通吼,也有氣。
她壓著情緒回:“許總,我今天休息,在睡覺。”
“睡什么睡,趕緊起來!”許安融有點失去理智,顧迎清感覺對方氣得在喘大氣,“收拾一下,門口等著,一會兒有人來接你。”
顧迎清留了個心眼,沉住氣問:“許總,是要去什么場合?不會又有鄧局和廖部那樣的人物吧?”
許安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冷笑道:“自以為威脅到了我,硬氣了是吧?”
顧迎清看著天花板,不做聲。
許安融勉強喂她一顆定心丸:“趙家的人在山上掃墓,中午在莊園吃飯,你過來一起。”
顧迎清坐起來,緩了緩,“好。”
掛了電話,許安融仍然余怒未消,她手里掛著包,插著腰站在莊園主建筑前,盯著附近一對親昵走來的男女。
許安融笑著跟趙縉說:“待會兒顧迎清也來吃飯。”
旁邊文靜漂亮的女人問:“顧迎清是誰?”
趙縉面不改色,朝那女孩兒溫柔一笑說:“是星星的媽媽。”
許安融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曖曖昧昧的二人進去了。
身后,趙柏相和程越生先后跟出來。
趙柏相上前,想要勸,“安融……”
許安融猛地轉身,劈手指著他,咬牙切齒:“你給我閉嘴!你們趙家的男人,有一個算一個,都是沒種的東西!你兒子尸骨未寒,你居然想答應老頭子讓趙縉進德信!那畜生現在傍上了王朝岱的女兒,他怕是打著商政通吃的算盤,打算獨吞德信!”
趙柏相要她小聲點,“爸現在名下畢竟就這一個孫子了……”
“關我屁事!”許安融不客氣回,“有我在,休想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