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剛才里面有個男人姓沈,他說他姐是沈紓紜,如果是趙笙找人干的,跟沈有什么關系?”顧迎清想不通地皺起眉。
“借沈紓紜之手而已。”
顧迎清瞥他一眼:“你怎么知道這么多?”
程越生不答,在車開上去往不同方向的路口之前,給了她兩條路:“趙縉和他女友還在莊園,你可以選擇去那里,也可以選擇回家。”
去莊園,可以膈應趙縉,還能讓許安融達到目的。
回家就是避戰,變相讓許安融覺得她向趙縉服軟。
顧迎清用手指梳理著頭發,低聲說:“去莊園。”
程越生沒出聲,在岔路口,開向了去莊園的路。
顧迎清耳朵和臉上的溫度一直降不下去,
她拿出氣墊,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,淺淺的一層粉底都蓋不住緋色的臉,那人打她的時候,指甲還掛花了她的粉底。
畜生。
想起來,顧迎清后悔前幾下抽得不夠用力。
她驀地想起一件事,擔憂道:“那個胖子不會尋仇吧?”
“事情過去了就不要想那么多,說了有許總給你撐腰。”程越生流暢地打著方向盤,將車開上盤山公路。
顧迎清心里嘀咕,正是這句“許總撐腰”才讓她沒底。
沉默片刻,為讓她安心,他說:“那人身家不干凈,他是北邊郊區的地頭蛇,南邊不是他的地盤,跟這邊的一個老板有仇,到人家這里鬧事,給了人家機會整治他,他自顧不暇了,沒功夫找你尋仇。”
顧迎清這才繼續補妝。
余光看見程越生往這邊看了一眼,不知道是看后視鏡還是看什么。
顧迎清手上動作微頓,不知想到了什么,“啪”地蓋上了氣墊。
拘謹地坐著。
一段無人說話的路程之后,程越生又沉聲開口:“我跟你說過,別淌這趟渾水,對你沒好處。”
顧迎清看向一邊,低聲說:“你什么時候說過?”
不想回憶他什么時候說過,便當他沒說過。
程越生呵了聲,伴著風聲與引擎,模糊得不知是笑是冷哼。
“你大可先模糊立場,明哲保身,直到這二人殺出勝負。”他建議。
顧迎清驀然轉頭看向他,“那在有結果之前,他們二人只要誰不如意,誰懷疑我倒戈,就拿我開刀,我也得忍到那時候?”
顧迎清想到“勝負”二字,一想到趙縉在趙家呼風喚雨……
她就不僅是逃不脫他的陰影那么簡單。
她知道他那么多事,到時候還有沒有命都不知道。
顧迎清光是想想,都有一股涼意自頭流到腳,她喃喃:“況且,趙縉不能勝。”
程越生看著前路,擰了擰眉。
前方已經能看到莊園露在綠色枝葉外的建筑體。
顧迎清說了最后的話:“謝謝你的建議,你既不打算幫忙,就別管這么多,只需要管好你的沈紓紜,別讓她老是找我麻煩就夠了,畢竟我跟你上床的時候你既不是她男友,我也不欠她錢……啊!”
車剛好停在院子停車坪,急剎。
顧迎清話剛說完,整個人被慣性往前拋去,又被安全帶拖了回來。
她撞回座位上,呼吸不穩,睨著旁邊的男人,“神經病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