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迎清拿起手機看了一眼,仍舊無服務。
同時,她不著痕跡地往前蹭了蹭,想離他遠一點。
程越生桎梏住她腰身的手卻收得更緊。
顧迎清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,“還是無服務,項目組發現少了人會不會著急?”
她本來打算入住之后跟大部隊聯系,結果遇上停電,通訊基站受影響,無信號無網絡。
程越生說:“下山的人會帶消息過去。”
說話間,手已經握住她腿窩往側上方抬高。
顧迎清真的受不了,掙扎著撥開他的手,在他懷里轉了個身,把亮起的手機鎖屏屏幕懟到他面前,“你能不能看看幾點了?”
她第一次洗完頭洗完澡的時候是八點過,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。
今天早上七點不到就起了,走了一下午的山路,晚上又跟他夜訓幾小時,她的腿都要失去知覺,后來全靠他的力量支撐著。
精神醒著,靈魂已經飄出肉體之外。
顧迎清丟開手機抱住他,憑借深入交流后殘存的進行親密行為的本能,半討好半安慰地去吻他的嘴唇,低低柔柔地說:“我真的好累,我要睡覺,你也不想再去燒水了吧?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程越生含著她嘴唇啞聲說。
顧迎清無語了,上頭的時候,為了刺激什么都愿意做。
她被程越生納在懷中,本就困頓,被他的體溫從正面一烘,又同他臉挨著臉親了好一會兒,神經漸漸呈松懈之勢,眼皮也直往下耷。
顧迎清迷迷糊糊間勸說:“勿動邪念了……”
身體不允許了。
睡過去之前,她纖細的手臂緊緊疊在他健壯的手臂之上,指尖在他大臂傷口上長出新肉的地方摸來摸去。
程越生清醒地看著她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昏睡過去的,甚至最后還在跟他接吻。
他撫著掌心下的柔膩。
上癮似的。
顧迎清精神壓力大或恐懼的時候會做噩夢,這夜也一樣。
只是身體太過疲憊,被夢魘住,在夢里都動彈不得,只知道哭,哭得快要窒息。
中途不知道為什么,忽然感覺呼吸通暢了,便又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。
程越生一晚上沒怎么睡好。
半夜隱約覺得胸膛一片濡濕,醒過來發現顧迎清蜷縮成一團,半張臉悶在毯子里,靠在他懷里抽泣。
他把人從毯子里掏出來,擺了個舒服的姿勢,她倒是很快就平靜下來。
她被他抱著裹在毯子里,睡了會兒,多半嫌熱,將白花花的手臂晾出來。
等她冷得發抖,程越生再幫她把手塞回去,不多時,她又跟狗熱了吐舌頭一樣,重新將手抽出來。
雨在半夜停了,天明時電力和通訊恢復。
顧迎清被電話吵醒,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要上班,這是鬧鐘鈴聲,閉著眼睛伸手到處摸手機,卻摸到個人,梆硬熾熱的手感。
程越生有點煩躁地深吸一口氣,將放在他那邊的手機遞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