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運動過,筋骨松展,通體舒暢,本該感到格外放松,但程越生仍覺得不得勁,又說不清是哪里不得勁。
他坐在樓下車里點了根煙,手搭在車門上,煙燃了半截,他吸了一口才摁掉上樓。
敲了幾下門,沒人開。
他給人打電話,響了好一會兒,被人接起,帶著懶散鼻音:“喂?”
“你不在家?”程越生問。
“在啊。”
“開門。”
顧迎清有點懵:“你來了?”
“嗯。”
顧迎清睡得有點混沌,她之前給程越生打完電話之后,就把手機放到一邊,沒看到他說要過來的維信。
她從床上起來,路過洗手間時,走到盥洗臺前對著鏡子看了眼惺忪的臉,伸手拍了拍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,又用梳子將頭發理順。
顧迎清拉開門,程越生跟來自己家一樣熟練地進門關門。
顧迎清聞見了他身上有股沐浴后清新的味道,不是在外面辦事嗎,怎么還洗了澡?
她心里有些異樣,什么也沒問,打開鞋柜,拿出上次買的男士拖鞋扔他腳邊。
很簡單的灰色基礎款。
程越生嘴角勾了個笑:“什么時候買的?”
“上次你兒子來我家,給他買拖鞋的時候順便買的。”顧迎清轉身,說得輕松自如。
雖然買了鞋,但她又沒邀請他來她家,只是以防萬一而已,可顧迎清還是覺得好不自在,就像隨時等他來一樣。
程越生沒立刻換鞋,將人撈到跟前,揉進懷里,扣著她后腦勺低頭親上去。
又猝不及防,又來勢洶洶。
顧迎清被封住呼吸的時候,程越生力道深重地壓裹住她的唇,她因心頭猛一泛軟,溢出“唔”地一聲輕吟。
對男人來說,這就像是一種直白的接受和鼓勵。
顧迎清剛睡醒,腦子還不清醒,又被人吻得暈暈沉沉。
她雙手摟住他的腰,摸上他強勁的背肌。
她一直覺得程越生身材很好,擁有成年男性帶有份量的體型,肌肉線條流暢緊實,壁壘分明,摸上去也能感受到里面蘊藏的磅礴力量。
不像健身房里常見的那種夸張倒三角,肌肉大個卻一看就欠缺力量。
但今天摸起來,好像更硬了。
顧迎清稍怔,把他推開一些,撐著他胸膛,微喘:“你洗過澡?”
問得很迂回,但能帶出的問題有:為什么洗澡?去了哪里干了什么?
程越生一眼洞穿她的深意,輕輕掐住她下頜,指腹陷進她柔嫩的皮膚,笑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危險意味:“你在想什么?覺得我剛上了別人,又來找你?”
顧迎清對程越生的契約精神并不是無條件信任。
但她也覺得他應該做不出這么禽獸不如的事。
她這時候反應變快,反咬一口:“我只是問問你是不是洗過澡,是你自己聯想那么多。”
程越生就在她唇邊要吻不吻的距離冷哼:“惡人先告狀?”
顧迎清仰頭吮了下他的唇,用行動告訴他:行了,可以閉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