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問:“兗兗,你爸爸平時沒有時間陪你,你會生氣嗎?”
程之兗搖頭:“爸爸是在工作呀,有什么好生氣的,而且爸爸有空了就會帶我出去玩的。”
顧迎清沉默地垂眸,替他穿好拖鞋,手里握著小孩的小腿,皮膚細嫩,肉嘟嘟的,手感很好。
“你們平時都會玩什么呢?”
程之兗站起來往里走,細數著:“露營呀,去沙灘游泳,沖浪,還帶我學攀巖,反正好多好多。”
顧迎清還蹲在原地,聽了莫名皺眉,心說怎么帶這么小的孩子沖浪攀巖?
聽起來不像在養娃,更像培養特|種兵。
“沖浪和攀巖?你不怕嗎?”她好奇,站起來往廚房走。
“不怕呀,沖浪的時候我爸爸抱著我呢,”程之兗跟在她身后,比劃著繪聲繪色說,“攀巖是在一個很大的館里,有安全繩,我還戴護具,可有意思啦!有空我帶你去好嗎?”
顧迎清看他認真的樣子,逗他說:“可是我害怕呀。”
“別怕,真的一點都不嚇人,那邊也有別的阿姨在學,你肯定也可以的!”程之兗鼓勵她。
顧迎清被他惹笑,揉了揉他的臉。
吃飯時,程之兗取下一直背著的棕色小羊皮背包,“嫂子阿姨,我有東西要送你。”
他舔了舔嘴巴上的意面肉醬,打開包蓋,從里面掏啊掏,掏出一條珍珠項鏈。
顧迎清笑意頓時有些凝固。
這條項鏈看著眼熟。
“希望你喜歡。”程之兗把項鏈遞給她,小手拎著,盤成團的珠鏈從他手心垂順而下的時候,碰撞摩擦發出幾聲清悅的響。
她問:“你這是哪里來的呀?”
程之兗老實說:“我用我的零花錢買來的。”
顧迎清不大信,遞給他一張餐巾紙,問:“從哪兒買的?”
“我爸爸那里。”程之兗把項鏈塞她手里,胡亂擦了把嘴。
顧迎清斂眉,靜靜盯著手里的項鏈,沒有再說話。
如果她沒記錯,這條項鏈就是春天時在淺灘文化中心藝術展時,隨一條裙子配套送來的。
她試戴過一次,很好看,很難忘。
雙層項圈,鑲鉆鎖扣,每顆珍珠顏色和形狀有細微差別,泛著溫潤的色澤。
她雖然不大識貨,但也知道天然珍珠和養殖珍珠有區別。
天然珍珠更難得,大多又都是不規則的,要收集到這么多顆顏色相近、大小均勻的珍珠,不是易事。
當然對于有錢人來說,沒有難事。
但她不懂他的用意。
借兗兗之手送給她是什么意思呢?
她又沒有理由再收。
吃過飯,程之兗做了作業,顧迎清帶他下樓玩滑板之前,偷偷把項鏈塞回了他的小背包里。
可程之兗耍賴,玩了滑板顧迎清說要讓司機送他回家,他抱著她不撒手,說今晚想睡在她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