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之兗最后是靠幾滴眼淚,才強行在顧迎清家里留宿。
顧迎清當時是有點生氣的,覺得小孩無理取鬧。
可一看那可憐巴巴的小人兒,眼里掛著淚,就不忍心,一點重話都說不出來,甚至怕自己表情太嚴肅。
她軟聲說:“那你自己給你爸爸說吧。”
程之兗在陽臺蹲著,抱著顧迎清的手機給他爸打電話,說要留宿的事。
沒一會兒就有人送了換洗衣物來。
夜里,顧迎清躺在床上,懊惱得不行,這到底算什么啊?!
她居然在幫要跟別人訂婚的前炮友帶小孩。
其實心硬一點又如何呢?小孩哭就哭咯,哭完就沒事了,反正讓人帶走后就不會在她面前哭了,又不是她的小孩,到底有什么好心疼的!
顧迎清氣得睡不著,甚至想打電話把程越生痛罵一頓。
兗兗睡得四仰八叉亂七八糟,呼吸均勻,顧迎清卻失眠,怕翻來覆去吵醒小朋友,爬起來去書房又畫了會兒畫。
有過上次的經驗,第二天早上倒沒那么手忙腳亂。
昨晚梁倩發消息跟她說,去的那個餐廳有著裝要求,要穿裙子和高跟鞋。
顧迎清就選了條純香檳米色的吊帶蕩領連衣裙,在開冷氣的辦公室里搭一件薄款亞麻西裝外套,打算去餐廳再脫掉。
早上顧迎清跟人開會,去會議室的路上,遇見林東衡。
林東衡眼笑眉舒地招呼一聲:“姐。”
顧迎清意外:“你答辯完了?”
“對。”林東衡撓頭微笑。
“看起來結果還不錯。”顧迎清根據他的表現推斷。
林東衡笑說:“入選了畢業生優秀論文。”
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,但他語氣大方,故不討人嫌。
顧迎清看了眼從電梯間走來的一行人,匆忙跟林東衡說:“很厲害,祝賀。”
邁腳要進會議室,林東衡說:“姐,那個,上次說要請你吃飯還沒吃呢,今晚怎么樣?”
顧迎清面露難色說:“不好意思,今晚我有約了。”
沒想到竟成了個時機正好的推脫理由。
“行吧,那我們再約時間。”
顧迎清笑了笑,在與那撥人撞上之前,拐進了會議室。
林東衡站在原地,等人來了,禮貌招呼一聲:“程總早。”
程越生問:“學校的事處理完了?”
“是的程總。”
“那就好,盡快投入工作。”隨口回了一句,程越生大步進了辦公室。
解開西裝紐扣,往老板椅上一坐。
李方長跟進去,提醒他今天的日程,在說到下午日落前跟海聯的人打高爾夫,他頓時眉頭緊皺。
他媽的,又打高爾夫。
周末把資料遞過去之后,那邊又沒下文,說要再談談。
談不就是喝酒吃飯嘛,那姓周的又說吃飯前再約著打個球好了,最近天氣熱,哪里哪里的球場風景視野好,適合日落前后打個九洞,兩小時搞定。
李方長要出去,程越生突然開口:“林東衡多大了?”
李方長哪里清楚,推斷說:“剛研究生畢業,應該在是二十四五歲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