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五?
程越生松了松領帶,他記得這人做事麻溜,腦子也靈光,假以時日是個人才。
就是還嫩得很,什么情緒都放臉上,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發|情。
下午打球時,海聯那邊的周氏父子齊現身,一人身后跟個年輕女人,趙柏相也難得跟許安融一起過來,程越生帶著譚令。
趙柏相以前跟海聯的周董打過好幾次球,趙南川死后就沒再打過,許久不見,周董讓他開球。
打了幾桿后,周董說:“你這球技退步了啊。”
趙柏相笑說:“年紀大了。”
許安融在旁聽著,夕陽照得她眼睛發酸,心里也不是滋味,偏開頭看向遠處懸在果嶺上方的落日。
程越生聞言瞧了眼趙柏相,心有計較。
自然規律下的衰老,并不會讓人呈現肉眼可見的消瘦。
而且這半年來,趙柏相逐漸減少在人前露面的次數,把許安融到處帶進帶出,見這個總那個總,幫人樹立威信。
更像在幫人鋪路。
周董說:“你還年輕嘛,怎么就著急退了?”
“人生在世,當牛做馬幾十年,累死了,想早點頤養天年。”
周董想到他兒子的事,估計是被刺激,看開了,有這樣的想法也合理。
周董看了看程越生,笑道:“你們德信能人輩出,你也確實可以放下心。”
他兒子周賦聽到這里,插了個嘴:“是啊,你們德信從上到下都是能人,上次來國賓館送文件的女員工也很不錯。”
周賦好酒色,這里的“不錯”當然不是指這位員工能力超群。
程越生眉心下壓,單手掂了掂手里的球桿,走上前去,兩手握桿,懶得對準,一把將球敲出去。
譚令心里笑得不行,頭回見人把高爾夫打出冰球的氣勢。
跟著周董那海聯的女秘書見狀過來,仰起紅撲撲的臉說,程總你這么打不對。
程越生一手撐桿,一手搭腰,似笑非笑瞧了對方一眼:“那你說說,怎么打才對?”
女人笑說:“推的力道要溫柔點。”
隨后便微微提臀,分腿執桿站定。
程越生覺得沒勁。
同樣是勾引,有的人無論大膽含蓄,風韻天成。
有的人,除了“勾引”二字,看不出其他。
打完球去吃飯,許安融給顧迎清打了個電話,給了她一個地址,讓她過去一起跟客戶吃飯。
顧迎清彼時在聚餐的地標頂樓旋轉餐廳待了沒多久。
十來名男男女女,占據了寬敞的弧形落地窗旁的兩桌卡座。
顧迎清那條裙子腰部收裹,側開叉,光澤感的絲質裙身,簡單又奪目,來時就有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。
后來也有男性主動跟她聊天,她禮貌卻糊弄地回應著。
但心里要么嫌人家西裝穿得不好看,體格干瘦還穿戧駁領,看著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,氣勢浮于表面。
要么就是嫌人家帥而自知,乍看沉穩,卻恨不得三秒鐘八個微表情來體現自己的帥氣,過于油膩,令人不適。
她覺得自己應該有些了解男人了,所以才能一眼看出對方跟她聊天時,臉上寫著“今晚一定要帶這個女的回去過夜”。
梁倩跟人聊開了,沒空理她,顧迎清正愁無聊。
許安融打來電話,她就以工作為理由離開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