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小,還未積水,地上一片亮堂,顧迎清的長靴有跟,雖沒有踩一腳濺起水的煩惱,但北城風大,雨絲胡亂飄搖。
程越生將傘往她這邊傾斜著,也只能保證她頭頂和臉不被雨水打濕,身前身后的大衣早就沾滿雨絲,她的手碰到衣服,寒意從接觸面蔓延,她打了個寒顫。
程越生將她往懷里揉緊,摸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衫,“冷?”
“嗯。”他有問,她也回應。
“出門時多穿點。”
“臃腫。”
顧迎清想著出門室內和車上都有空調,就就么一點路,不礙事,還是像在南江時那樣穿,里面一件打底修身的針織裙子,外面一件大衣。
可即使南北的冬天也干濕差別,都說南方的冷是化學攻擊,但南江的穿搭其實遠遠扛不住北方冬季室外的寒冷。
程越生一手打傘,一手摟人,叫她把手伸進他衣服里。
顧迎清猶豫片刻,不動聲色地將凍得發疼的雙手探進他敞開的大衣里。
左手抱住他后腰,另一手直接鉆進他西裝衣擺,隔著層單薄襯衫,她手像冰塊按在他腹上。
程越生“嘶”地一聲。
顧迎清偷眼飛快瞧了他一眼,語氣平靜,又懶柔柔,“你讓我把手放進去的。”
衣服底下她的手,手指不安地蜷起來。
他手不老實,語氣變味,“是我讓你把手放進去的。”
放進去。
重音是這三個字。
顧迎清知道他是什么死樣子,又是意指什么,她忍著沒發作,裝聽不懂。
只是難以自控地在夜色里臉頰發燙,冰火兩重天。
他身體結實溫暖,很是舒服,擋風又遮雨。
顧迎清覺得這條路比來時要短,很快走到路口,上了車,她先坐進后座。
程越生剛上車就接到電話,開了后座擋板私密模式,跟人確認年后的行程的變動,誰誰要見他,就將另一場不那么重要的應酬推掉。
顧迎清神情淡然地找紙巾擦拭自己身上的雨水,接著又擦擦頭發,隨后便靠著車座專心盯著窗外的飛逝后退的夜景。
雨水打濕車窗模糊了視線,內外溫差大,玻璃上起了層霧。
顧迎清雙手擱在腿上,一直無意識地搓著自己指腹。
程越生掛了電話,車廂中寂靜下來。
忽然,程越生長臂伸過來,將她兩手握在一起。
顧迎清怔住,呼吸遲滯了一下,才緩緩轉頭,故作正常地去看他。
視線還未定格,程越生驀地改握住她手腕,一手掐住她腰,將她整個人半拽半托,拉到他腿上。
沒有人能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姿勢變換。
顧迎清即便經歷過好幾次,坐在他腿上時,仍是禁不住地呼吸紊亂,唇瓣微張,驚呼就在嘴邊。
她垂眸,眨動眼睫,看著他凜然英氣欲望流轉的眉眼,感覺到他已然粗沉的呼吸,故作的淡定在破功邊緣。
下一刻,程越生掌住她后頸,用力含住她還沒來及合上的雙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