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迎清說:“我自己下來吃。”
她坐起身找衣服。
程越生不拘小節地用手捻起個蝦餃,上前撿起床邊地毯上她的睡袍。
顧迎清套上衣服,系了個結,室內溫暖,這么穿著下地也不冷,她去簡單洗漱后吃早餐。
有些膩,好在配了茶,吃幾口再飲點茶解膩。
顧迎清在州港和南深吃過地道粵菜后,感覺南江和北城的都沒有那么正宗了,但這回的居然跟在南深出差時,在老字號吃的早茶差不多的味道。
程越生問:“好吃嗎?”
她點頭。
他說是他姑媽請的南深來的老廚子做的。
那廚子以前是南深某某知名老字號的大廚,女兒嫁到了北城就跟著過來開了家餐廳,程婉黎前些年來北城的時候到他餐廳吃飯,喜歡得很,后來跟那廚子商量,她出資買下隔壁胡同的一家店,讓那廚子搬到這里來,為了她在這兒住的時候方便吃到那人做的菜。
“為什么不干脆讓雇他當私人廚子。”
“提過,人家不干,才有后來搬店這么一著。”
顧迎清了然,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。
他姑媽看著確實是會享受那種人,舉手投足不難看出養尊處優長大的嬌貴,但為人不刻薄,這很難得。
顧迎清又去揉眼睛,程越生問她:“困?”
“嗯。”
“吃完再去睡會兒。”
浴袍寬大袖口滑下,露出她手腕上的淤青。
程越生看了看,又伸手環住她肩,從后將她攏在懷里,去抬起她左手腕,細腕上也有。
大概是他從后面反扯著她手時沒注意力道,程越生拇指摩挲著,親下她側臉,“抱歉,昨晚一時激動沒忍住。”
顧迎清一僵,筷子還夾著半截沒吃完的紅米腸。
她沒有去看他,不動聲色說:“不怪你,我們都有點……”她停頓一下,措辭后將話補充完整:“都有點失控。”
聽到“不怪你”三個字,程越生就感覺不對勁。
他不緊不慢地笑起來:“你是不是忘記我昨晚說的話了?”
顧迎清分得出他笑里的意思,此刻帶著是試探和威脅的意味。
昨晚的話,是指開始之前他警告過她,不準在清醒之后說,是因為欲望才跟他上床這種鬼話,要她認清,她不會跟不喜歡的男人上床。
“沒忘記。”顧迎清不著痕跡往前傾了傾身子,放下筷子。
她站起身來,盯著他徐徐道:“昨晚的確是我主動要求的,但也不能否認,是你刻意營造玩浪漫,制造氛圍,蓄意勾引我……”
程越生翹著腿,左手搭在沙發背上,還保持著之前摟他的姿勢,似笑非笑、臉色不善地盯著她,舉著個水果叉,一口咬掉上面的哈密瓜。
顧迎清抿了下唇,挺平靜地說:“沒有女人能拒絕一個技術精湛,身體強悍的男人,對吧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