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讓你坐我身邊的時候你把座位讓給她干什么?”程越生用力將眉心一壓。
顧迎清激動哽咽:“我又不是二奶,憑什么要在那兒受二奶的氣?我又不想跟你有以后,自然不想你為了我,當著眾人的面跟樓問撇清關系。”
“那你要我怎樣?”他沒有多余的解釋。
話趕話到這里,程越生本來就因為她油鹽不進搞得心情煩躁,一副不想伺候的樣子。
顧迎清半天從他嘴里套不出一個字,見他依然死性不改,她失望氣急說:“滾出去。”
滾就滾。
沒完沒了,誰回來誰孫子。
但凡想一想以前吵過的架,被她故意激怒的每一次,程越生也不至于著了她的道。
他臨走時抓了件外套,里面就一條浴巾在腰間,衣襟大敞赤裸胸膛坐進車庫的車里。
程越生點了根煙,窗戶落了條縫,車庫門沒關,怕人真的跑了,緊盯著空蕩蕩的院子。
許久沒見有人出來。
他不禁想,她沒走,是在等他回去還是怎么著?
他心說這人真是越來越難搞,前一句才說了“不難搞就不是她”,下一秒就迫使他打自己的臉。
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她說的每句話,程越生犯起愁來。
第二支煙快燃一半,他敞著腿陷在座椅里想事,一抬手下意識將煙往嘴邊送,煙灰洋洋灑灑落在衣服和浴巾上,他隨手一拂。
從前不想她插手他報仇的事,是他一貫不想牽扯對此事無能為力的人進來。
但凡是知道了,便會情不自禁去打探,去參與。
只是最開始也有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,現在也一樣。
程越生瞅著白皚皚的院子,深吸口氣,捋了把短發,推開車門下了車。
冒著雪與風,身上大衣外套被吹得直往后翻飛,他將煙扔進雪里,抄著口袋穿過院子進了門。
室內溫暖如春,床上縮著個人,被子鼓起一團,只有烏發和頭頂露在外面,他進來后也沒動靜。
程越生將外套脫下來扔一邊,看見他剛才從那小包里掏出來的藥,還原封不動地放在茶幾上。
他接了熱水,將水和藥放在床頭,俯身將她從被子里掏出來。
顧迎清睫毛未干,臉在被子里悶得通紅。
程越生憐惜地將她被眼淚黏在臉上的發絲撥開,露出完整的五官,再用自己尚有涼意的手背給她降降溫。
“涼不涼快?”他低聲笑。
“嗯……”
程越生再用臉去貼了貼她額頭,“樓問,”他停了下,“是鄧榮濤故意派來接近我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