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那力道剛好疊加在昨晚的痕跡之上,泛起一層酥麻,體感喚醒記憶,顧迎清在先前掙扎發泄之時漲紅的臉色越發曖昧。
程越生似有使不完的牛勁,她再怎么掙扎,除了增加二人身體的摩擦之外,并無他用。
顧迎清找不到話反駁,沉默地喘著氣,胸膛起伏不定地往他結實的肌肉上擠壓。
他說得也沒錯,對她也足夠了解。
正因如此,顧迎清覺得,程越生對她那些欲拒還迎、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也了然于胸,要么是他見過的,要么是他玩剩下的。
那不如攤牌。
“我故意的。”顧迎清手在胸前,跟身體一起被他困在懷里,她費力地抬手,撩起擋住視線的亂發,重新別在耳后。
舔了下唇,她說:“我猜到你跟她相親沒成,因為你目前心思在我身上,哪會故意讓一個女人出現在你我之間礙事。”
程越生沒接茬,瞇縫著眼,用一種“你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”、“真有意思”的眼神看她。
他當然清楚,顧迎清有自己的氣性,過去的事令她痛恨糾結,他得一點點為曾經犯下的渾買完單,他倆之間才有繼續談未來的可能性。
程越生理智上認為應該配合她那些小小計倆,既能讓她消氣,還能順便發掘她不一樣的一面。
她既然想勾著他,他就上鉤。
給抱他就抱更狠,給親他就親更深,想玩曖昧他就陪她玩到她六神無主。
只是他總因為怕再橫生枝節,不想耽誤時間,恨不得像從前一樣,將計就計把她繞進去,好立刻將人收入囊中,從此高枕無憂。
一旦急功近利,反而容易錯失先機。
偏偏顧迎清這回叫人捉摸不透,每個表情每句話,都在意料之外。
該生氣時不生氣了,該拒絕時迎合,該端著時又坦誠,甚至一五一十坦白自己原本計劃如何玩弄報復他。
要他猜,又在他自以為猜中了,成竹在胸準備逼進時,給他來個峰回路轉。
顧迎清說:“你又沒跟我說過這位樓小姐的事,那我也可以假裝你們就是正在相親的男女關系咯。”
程越生眉毛擰起來。
顧迎清理所當然地挑一挑眉,又說:“跟你上完床之后,還能以此為借口擺脫你。我甚至可以為了氣你,說‘你一面跟門當戶對的女人相親,一面跟舊情人干柴烈火,你生性如此,結了婚也是會背著妻子在外面鶯鶯燕燕的男人’,依你的性格,或許會變臉,或許會摔門而去,總之你我這一回將不歡而散。你最厭煩女人沒完沒了質疑你在感情里的忠誠,挑戰你的自尊,長期下來,你會煩,一次,又一次,你就真的覺得沒意思了。那我們就,徹底結束了。”
“你真是煞費苦心。”程越生眼神深下去,情緒不顯,語氣不明。
總之看起來,熱情是真的隨著她的話一點點冷卻。
一時心涼,讓他覺得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事都是屁,他放下臉面連追帶哄,她心里只想著怎么拿他最厭煩的說辭堵他。
程越生面無表情撂下一句:“你現在比我牛逼,心理戰術玩得越來越溜。”
顧迎清有些生氣:“你有什么資格說我?是你一個招呼不打,任何說明都沒有,把我帶去滿是牛鬼神蛇的飯局。”
但凡她是個腦子不夠用的,昨晚都要被那些不懷好意的打量和樓問的挑釁氣得笑著進哭著出。
程越生說:“有我在誰能把你怎么樣?”
顧迎清登時炸開:“我最討厭你自以為能掌控全局,就把人當猴耍!”她紅著眼,“飯局上那些人看我眼神曖昧,像看被富豪包養的二奶,把樓問當你正牌未婚妻,我覺得惡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