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隨便,臨時穿一下。”程越生臉色又變得不太好,“晚上的事,具體說說。”
蔣驍講了經過,那車是怎么沖著顧迎清去的,又是怎么剛好在事發地點看到了趙縉。
程越生攢起眉心,表情越來越沉。
他放在凜興的人說,趙縉今天是去東臨市出差。
結果人出現在了北城。
“那個肇事司機怎么說?”
“在警局,那人是醉駕,但我看他意識還挺清醒,交警來了之后把人拘走了,我們的人在警方來之前拍了他的駕照資料,調查了他的背景,很簡單,離異,是個賭徒,欠了巨額賭債,高利貸一直在催債,房子也賣了,黃賭d全沾,基本已經社會性死亡,這種人最好收買,利用完弄死也沒什么人在乎。”
程越生單手搭著腰,翻著手機里李方長發來的消息,冷聲說:“跟催債的人打聲招呼,等他出來了照顧一下,半殘就行。趙縉呢?”
“派人跟著了,去了我們住的那家酒店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顧迎清做完檢查,沒腦震蕩的表現。
急診醫生一細問才得出結論,是驚恐發作。
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皮外傷,后腦勺有點磕碰的淤青。
蔣驍估計都比她傷得重些。
“那就走吧。”顧迎清扶著程越生的手,穿上那雙蔣驍從超市買來的紅色格紋拖鞋,“過了那陣就好了,現在已經沒什么感覺了。”
“真沒事了?”
“嗯,沒事。”顧迎清說,“就是有點餓,晚上都沒吃幾口東西。”
“想吃什么?”
“涮肉。”
快十一點,程越生和顧迎清坐在涮肉店二樓靠墻的位置。
夜已深,店里還有幾桌人。
服務員拿來菜單,顧迎清在點菜,問他吃什么。
程越生看著手機,說:“你做主。”
顧迎清看了他一眼,程越生沒察覺,注意力在手機屏幕里。
跟著肇事司機去交警大隊的保鏢,要來了現場的路段監控。
程越生反復看了幾遍,放大又放大,下頜繃得越來越緊。
顧迎清點了幾樣經典菜色,店里客少上菜快。
一銅鍋山泉水,麻醬碟子,還有幾樣不用煮的小吃。
顧迎清看向他,還在搗鼓手機。
程越生面前被推來一盤不知何物的東西,對面的人兒說:“嘗嘗,我看這道菜很多人推薦,整塊兒吃就行。”
女人聲音溫柔,讓人不設防。
“什么東西?”程越生說時已經夾起一塊,聞到味,東西已經進了嘴里,一股嗆人的辣直沖頭頂。
他直接吐在一旁的空碟子里。
顧迎清用筷子夾著麻將燒餅咬了一小口,得逞地揚起嘴角:“芥末墩兒,好吃吧?”
剁成塊兒的白菜段外面,裹了厚厚的芥末粉和醋。
顧迎清頭回吃的時候,眼淚都被辣出來了,還硬生生將整塊吞了進去。
后來才知道這解膩佳品,一塊兒一般是分好多口吃……
程越生威脅地瞧她一眼,抽紙擦嘴,端起茶水飲盡。
他擱下茶杯,抱手靠著椅背,“這么久沒見,你就是這么對我的?”
顧迎清慢吞吞地吃著東西,“這么久沒見,我在你跟前,你眼里還只有手機。”
銅鍋冒著熱煙,水咕嘟地開著。
程越生一動不動瞧著她。
顧迎清臉皮不夠厚,被他看了兩眼,一回味自己剛才說的話,便心頭亂跳,干脆躲開他的視線,埋下頭去撥弄麻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