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越生更躁了。
是欲躁蓋過了心躁。
先前她點起的火,在體內越燒越旺。
顧迎清半跪在床上,將光瑩白潤的背影留給他,正在低頭認真地將左手手心的身體乳細致地抹在了右手小臂上。
她扭頭,稍稍側身,余光看見他朝床邊走來。
浴巾沒有圍在腰上,而是隨手按在身前。
顧迎清將右手抬起來,給他看自己手背和手側的擦傷,她愛干凈,除了上藥的地方,其他地方都洗過。
唯獨傷口和邊緣皮膚還染著深棕色的藥水,刺鼻的味道始終不散。
她將右手臂上的乳液緩慢推開,說:“我抹不到后背,右手也不方便。”
這樣的動作,剛好能露出她手臂下方,側緣飽滿如括號的肉弧。
她說話和動作間,那弧度跟著微微地顫。
程越生在她身后坐下,單腿支著,手搭在膝蓋上,捋了把短發,指指床頭柜說:“把煙給我。”
顧迎清假裝沒注意到他格外沉啞的聲音,自如地撐著床沿,傾身將煙盒拿過來。
“打火機呢?”
“不用。”
顧迎清捻了支煙出來,反手從耳旁往后遞過去。
程越生用嘴接,幾乎頭挨著頭,他帶著胡青的下頜擦過她耳根,有些癢。
她一下子抿緊唇,不禁歪了下頭。
程越生咬著煙,將她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。
顧迎清坐下去,剛好人陷進他腿間的空位里。
屁股后面坐到了浴巾的邊緣。
她順勢靠著他支起的大腿。
程越生拿過身體乳,按了兩泵在掌心,聞了聞味道。
上次跨年在四合院,她身上就有這種味道。
肌膚相貼,剛浸出微汗的時候,效果堪比催情。
看了看瓶子,上面寫santal33。
程越生將白色乳液在她背后均勻抹開,用掌心的溫度,反復按摩至肌膚吸收。
程越生手長掌寬厚,張開就能握住她半只腰,因為常年打拳和各種戶外運動,掌心有經年累月留下的粗糲薄繭,推揉間力道沉淀,十分舒服。
顧迎清心想,好正兒八經的按摩。
她懶洋洋道:“你很有天賦,業余學下推拿手藝也不錯。”
“這是按舒服了?”程越生似笑非笑。
顧迎清動了動喉嚨,心不在焉說:“舒服。”
“還有哪兒要抹?”
顧迎清說:“當然全身都要抹。”
她聽見他笑。
很短促隨性的一聲,但又帶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蠱惑。
程越生按她要求,一遍遍,給她涂抹全身。
連手指和腳都照顧到了。
顧迎清在他掌下,纏綿地反復地深呼吸著。
但是他卻過而不入。
連掂起她身前的重量,又來回打著圈,似乎也只是為了幫助吸收。
說實話,顧迎清一邊意亂情迷,心里又按捺不住陣陣發涼。
有個念頭總冒出來。
“程越生。”
“嗯?”他長臂將她圈在懷里,漫不經心地揉著她的腰,手上還做著打圈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