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有別人了?”
他動作一頓。
“你這一切是提前準備的,你總不是想來跟我睡素覺的吧?”顧迎清看不到他的表情,自顧往下說,“男人一般只有在外面吃飽了,回家才不想吃飯……”
最后一個字的音節還沒完全冒出喉嚨,顧迎清忽然被他從后掐住腰,按趴在床上。
不知道浴巾是怎么被他扯開扔到一邊的。
顧迎清從未如此清楚地感受過,蓄勢待發到實施操作,在空間和時間上能如此連貫,來自他的爆發力與滿足感,瞬間充斥她的身心。
程越生發著狠,將她的右手腕抓著按在枕頭上。
“原本看你受傷不忍心……你就這么欠?”
“……”
“我讓你跟我回家,你不是不回么,我哪兒來家?你說,你留這兒干什么,嗯?”
“……”
“從前是誰說我只想跟你上床?現在又是誰勾引我?”
顧迎清意識到把程越生惹得不輕,承受著他的體重,被圈在他身體的陰影里,哭哭啼啼無暇思考。
“哭什么哭?你要的延遲滿足,自找的。”
顧迎清像被扔進水里,濕透后拎起來。
臉上滑落的不知道是汗還淚。
程越生將她翻個身,面對面抱進懷里,啄著她潮汽遍布的通紅臉頰,捧著她后腦勺,粗聲問:“傷口難不難受?”
顧迎清吸了吸鼻子,抱住他搖頭,指甲嵌進他用力時堅硬的背肌里。
“我沒那么脆弱……一點,皮肉傷……”
小半個月的時間也沒有多長,做的也是以前做的那些事,但似乎每一次都更有新意,能變著法子折騰個沒完。
直到被那半個月時間挖空的身心,在酣暢纏綿中再度被填滿。
“看到你就想了。”程越生撐在她身上,低頭吻她,“怕搞傷你。”
顧迎清攀著他的肩膀,腿圈住他腰,微闔著眼皮,眼神浸著溫柔描繪他微蹙的眉心。
男性化的鋒利眉眼溢出事后略帶懶意的性感,顧迎清看得心頭動容,將臉送上去貼著他下頜蹭著。
程越生轉了個身,讓她趴在自己身上,拉過被子給她蓋好。
顧迎清瞇著眼睛,像被撓了下巴的貓。
“我睡不著。”
“不困?”
“困。”
程越生拍著她的脊背,“吃藥沒有?”
“今晚不吃。”她撥開沾在臉上的發絲,手心貼著他胸膛,“你早上多久走?”
“最好九點到南江。”
也就是說,他原計劃來北城,也和她待不夠十二小時。
顧迎清更舍不得睡。
她問:“你想看北城的日出嗎?”
雖然是臨時冒出來的想法,但是想到州港那回,亢奮的情緒又開始發脹。
腦中有個念頭告訴她,要把這輩子以為不會做的事,都要做一遍。
比如,在每個留下腳印的陌生城市,看一次日出。
程越生看了下位置,說:“可以去山上看。”
這一通下來,已經凌晨兩三點。
兩人洗了澡,穿上保暖衣物出門。
程越生親自開車,蔣驍一行跟在后面。
車子行駛在山路上,偶爾一恍惚,顧迎清有種回到州港的錯覺。
在近山頂的路邊停好車,從擋風玻璃望出去,天公作美,天際深黑無云。
明天是個晴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