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越生并不想解釋,顧迎清對他而言到底跟其他女人有何不同。
或許連他自己也很難講得明白。
但她就是不同。
特殊到蔣驍那個“搞”字,會讓他惱火。
因為程越生腦子里立時浮現起顧迎清小心翼翼的神情,以及吵架時哭紅的臉。
她以前哭著控訴過,她跟他以前的那些女人沒什么兩樣。
他那會兒既煩人拿以前說事,也煩她去胡亂揣測他,幾百年前的事鬼還記得。
如今想來,他的過去,好的壞的,都是不爭的事實。
面對別的女人,他無所謂對方怎么看他。
但在她面前,他下意識想回避掉不好的那部分。
怕她因他經歷過的困苦對他產生同情,也擔心她對他那些過去張狂放肆的私生活生厭。
這就是她和別人的不同。
蔣驍半天不吭聲。
真打起來,他不一定能贏程越生。
程越生比蔣驍高個一兩公分,蔣驍塊頭更大點。
以前他們一起打拳,鏖戰幾輪,有輸有贏,各自擅長的不一樣,程越生自由搏擊強一點。
蔣驍人冷性格沖,更沒什么情商可言,他說:“你要是想結婚,完全可以找個條件跟你差不多的,至少家里有能力保全她。你找個這樣的,什么都要仰仗你,緊急關頭,你還要分心來顧著她。”
他更不懂,程越生工作這么忙,北城和州港的事情多,壓力大,他還犧牲休息時間,跑到這兒來跟那姓顧的私會。
“見一面,吃頓飯,睡一覺,看個日出又離開,到底有什么意義?”
程越生沉默一會兒,氣過了,說:“人活著需要一些盼頭。”
“給程叔報仇的盼頭還不夠?”
程越生輕描淡寫:“這么跟你講,以前我覺得只要最后能報仇,死了也無所謂。現在會擔心我死了她多半也活不成,籌謀前會多考慮考慮將來。”
蔣驍沉默,半晌道:“我聽不明。”
程越生拍拍他肩,以長兄的口吻說:“阿驍,她對我很重要,勞煩你替我照看好她,你要真不想做,我也不強求你,你直接跟我說,我好換你哥。除了你們兄弟,別的人我不放心。”
蔣驍又是半天不吭氣,隨后直接開車門下車。
程越生沖他背影留話:“別找她麻煩,行不行?”
“我只答應你不讓她死。”蔣驍冷哼,“她昨天好像嚇得不輕,在車上的時候手一直抖,我就怕還沒發生什么,她嚇都被嚇死了。”
程越生好整以暇地靠著座椅,“在西南的時候要不是她扎了那誰的大腿,你哥還不止受那點傷,差點扎死沈進友的是她,在車上豁出去寧愿死也不做人質的也是她。”
蔣驍眉心擰得死緊,他沒話可說。
程越生說:“你不要小看她。”
離開北城,飛機上睡了一覺,程越生到德信開了個會,然后說有事,直接回家里睡了一覺。
睡覺前通知了趙家那邊,他晚上要過去吃飯,且叮囑趙縉必須到場,其他親戚最好不要請,不然后果自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