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時天已經開始暗下來,程越生驅車往桐陽路1號過去。
許安融已經到家有一會兒。
她直覺程越生要搞事,撥他電話關機,又找不到人,只好早早回來等著,一等就等到飯點。
整個飯廳,除了保姆管家,就只有趙鴻槐父子三人,趙縉姐弟二人,加上一個許安融。
的確沒多請一個人來。
眾人早就落座,就等程越生。
好一會兒,才聽人說他到了,又過了一陣子,那人走進廳里,脫下大衣外套遞給傭人。
里面沒穿正裝,一件黑衫,一條黑褲,樣式較為休閑寬松,偏生活化。
他身量高大,少了幾分嚴肅沉穩,多幾分輕松隨性。
許安融多看了兩眼,心下哼了聲,倒真有那么幾分親戚家的兒子的感覺。
可又正是這幅少見的樣子,更讓人心里沒底,直覺他沒憋好屁。
程越生走到趙鴻槐對面的位子坐下。
趙鴻槐沉吟:“吃飯坐那么遠怎么說話?”
“我也不是來吃飯的。”程越生拉過旁邊一張餐椅,將手臂橫擱在椅背上,“不好意思,我點有事要講,講完還能吃得下的可以繼續吃。”
趙笙翻個白眼:“裝什么b,有事說事。”
程越生倏地厲聲:“急什么急,還沒點到你名,誰讓你講話了?”
趙笙被他一嚇,瞅著他犀利的視線,還真真發不出聲。
程越生沒理他,眼神直接指向趙縉,“我最近沒空理你,你倒自己找上門來,看來之前斷你一只手腳你沒長記性,那你自己把剩下那邊的手腳斷了吧。”
趙鴻槐立馬豎起了眉,他對這個外甥立馬警惕起來,“他做什么了?一來就要斷手斷腳,你別忘了這是什么地方?”
程家以前風光過,比趙家還風光。
就算是強龍也難壓地頭蛇,何況程家多年前就被除名,哪輪得到程越生在他的地盤上撒野?
那回在趙家動手打人,看在他是變相解決了麻煩,可以不追究。
如今他占著趙家的高管席位,還敢動他的人!
趙鴻槐立馬感受到威脅,逼問趙縉:“你之前受傷,是他干的?”
趙縉還在假裝仁義,粉飾太平:“我之前也只是懷疑,想到大家都是親戚,德信又需要他的幫忙,去年本來就不太平,怕雪上加霜破壞家里的關系……就沒提過。”
趙鴻槐勃然大怒,“行,行,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猖狂,說吧!今天又為什么要斷他手腳?!你倒是說來聽聽,說服不了我,你今天也別想好好走出趙家這道門!”
“跟傻逼沒話可講。”程越生不假思索,掏出手機點開個視頻,把手機從桌面上摜到對方面前。
手機揚聲器里傳來嘈雜的背景音樂,趙家那幾人湊著腦袋過去看,趙縉一看見視頻里吸得翻白眼的自己,臉色大變,立刻要伸手去奪。
許安融反應極快,立刻把手機搶來握在自己手里,強行展示給其他人。
“這個視頻,還有趙縉當初開畫廊的洗錢記錄,資金全都走的是沈貫期的渠道,我這兒都有詳細流水和證據。”
程越生翹起腿,抬手伸出食指:“我把這些東西發給王朝岱,你自己斷手斷腳,”他又伸出中指,沖人比了個2,“二選一,選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