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北望讓代駕送他回家,沒急著去文未,這件事沒著落,他心里總有一股虛火蠢蠢欲動地燃著。
數據丟失,是他讓人干的,公司的備份也刪了,導致模型和畫面出現bug。
但他發了備份數據到他郵箱,就算顧迎清不配合,也不會讓他的電影和團隊蒙受損失。
第二天晚上,他去了個商務飯局,跟幾個制片人吃飯,其中一個是嘉海影視的高層。
嘉海影視的林董是林北望的二叔,這人跟他二叔關系不錯,《文未》的投資項目一直是他在做主跟進。
之前在跨年的飯局上也有他。
推杯換盞數輪之后,這位仁兄酒色上面,漲紅了脖子和臉,同其他男士開完席間女士的玩笑,哈哈笑了幾聲,故作斯文地推了推眼鏡,靠近了林北望。
他摟著林北望的肩,煞有介事說:“對面那個女的一點不會來事,讓我想起一個人。”
林北望問:“誰?”
“就是跨年,跟你坐一塊兒那女的,聽說她是南江那個程越生的小情兒……你不會不知道?”
林北望笑哼起來:“當然知道,怎么了?”
“我昨晚聽人說,他倆掰了。”眼鏡哥嘖嘖搖頭,“你瞧瞧,還沒滿一個月……還說當初專門來北城找她的,這位程總,多情亦無情啊。”
林北望起了疑,心頭那股蠢蠢欲動的火像被澆了油,一下子燒旺起來。
“你聽誰說的?”
眼鏡哥壓低聲:“你二叔唄,他跟孟延開關系不錯,從那兒聽來的。說是程越生有意結婚,在南江相中了個門當戶對的,程越生要這女的今后就在北城,別回南江了,這女的不干,不肯這么不清不楚,鬧起來了。那程總哪這么容易被她拿住?一來火,就跟人分了。后來這女的一看,聯系方式都被拉黑,慌了呀!鬧到孟延開那里去,讓孟延開幫她聯系程越生。”
那男的鄙夷地笑起來,“就昨個兒我們吃飯的時候,她還給孟延開打電話呢,孟總煩了,才跟笑話似的提了這么一嘴。”
林北望一言不發。
這樣就說得通,為什么她昨晚吃飯的時候,看起來要哭不哭,六神無主的,原來真被人甩了。
他一面尋思著,一面點了根煙抽起來,嘲弄道:“知道她沒眼力見,沒想到臉皮這么厚。要我說,要么就忍了,乖乖在北城當個聽話二奶,拿著錢享著福不好嗎?她腦子里裝的水么,也不照照鏡子。”
“可不是么?這種女的,一開始就想著找個有錢男的撈一把,老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嘛,一點錢滿足不了她,她還想要你全部的錢,”男人輕笑扶眼鏡,搖頭說,“遇見這種不好打發的,可千萬躲遠點。”
林北望笑開來,執起酒杯跟人碰了一個。
翌日,顧迎清主動跟美術的人提出盡量今日把數據復原,她可能明天就要回南江了。
林北望差伍月唯去打聽,顧迎清支支吾吾不肯說,只道是有私事急著返江。
林北望猜她應當是要去找程越生。
早早的,顧迎清到了文未,跟美術部的人到下午結束手頭工作。
伍月唯找到她說,又麻煩了她,邀請她晚上一起吃飯。
顧迎清婉拒,說要替她的朋友金玉吟去西郊見一位藝術品收藏家。
那人下榻在西郊的溫泉酒店。
林北望說:“沒關系,可以一起吃,順道還可以捎你過去。”
顧迎清說:“那麻煩你們了。”
伍月唯笑得歡天喜地,“一點不麻煩,那兒的溫泉不錯,順道去放松,明早我們回文未,可以順便把你送去機場。”
下午四點,三人驅車往西郊過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