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越生下結論:“說不定邱慈雯早就知道沈紓紜在我手上。”
現在突然來要人,要么是發生了什么事,讓她覺得時機到了;要么就是她感覺到了危機,不得不出手。
“會不會是沈紓紜自己給她媽傳的消息?”秦宗誠猜測。
“不是沒可能。”
但鄧榮濤在這位置上一天,她都該夾著尾巴活著。
這幾個月來,沈紓紜一路都在想方設法地想聯系她媽和王致徐。
一開始在海上飄著,程越生讓人掐斷了游艇上的信號,使她聯系不到外界。
等時局穩定,外面的人幾乎都以為她喪命后才上岸。
她先是在加拿|大西北地區待了一陣子,那地方荒蕪,冬季更是苦寒,沈紓紜漸漸耐不住寂寞,跑去了溫哥華。
溫哥華遍地華人,州港移民來的更是不在少數。
她到溫哥華的第三天,她非要去華人街的一家酒吧。
沈家在那兒有熟人,她想報信。
結果剛進酒吧不久,就有人提刀沖她而來,一路追到她的住處。
沈紓紜死里逃生,嚇得連夜跑路去了北|歐,在瑞|士的山里待了幾天,直到現在一直在地中海的海上飄著,只在游艇靠岸補給時,她會上岸走走。
溫和華那一次之后,沈紓紜再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,船上也沒有信號,到陸地時,程越生的人會收了她的手機,二十四小時盯著她。
就算真是沈紓紜鉆空子,尋得機會給邱慈雯傳遞了消息,程越生也無所謂。
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藏匿她一輩子。
但鄧榮濤和沈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,才是沈紓紜該現身的時機。
秦宗誠問他:“顧迎清那邊你打算怎么說?”
程越生不搭腔。
點的煙燃了一半才想起往嘴邊放,他吸了一口,變了味道。
煙灰洋洋灑灑往衣服下落,沾在襯衫上,他隨手一拂,將煙摁滅在煙灰缸。
“該怎么說怎么說。”
秦宗誠乍看他面無表情,細看卻是一臉官司。
真想說那句:你也有今天。
兩人離開,旋轉樓梯上鋪著地毯,沿墻陳列著藝術品,定期更新,只是二人各有所思,無心欣賞。
還記得第一面見顧迎清,秦宗誠認為她并不是程越生喜歡的類型。
表面雖是一副溫柔純良、循規蹈矩的模樣,然而行事謹慎,看起來是經歷過事的,又并不想與程越生這等會帶來危險之輩產生關系。
然而縱觀程越生曾經給過眼神的異性,大多是干凈溫順,又缺乏反叛精神之流,因為這類人不需要他多費心思,處起來簡單,結束得也更容易。
沈進友綁架一事之后,秦宗誠才正視顧迎清這個人。
她溫柔卻不溫順,既需要人費心滋養,骨子里還深藏著叛逆的根莖。
用柔弱的外表迷惑男人,叫男人不知不覺上勾。
再示以反差那一面,叫人為她抓心撓肺不自知,想放手方知為時已晚。
秦宗誠想知道結果,到底是壞男人把乖女孩帶壞,還是向乖女孩認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