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皺眉相覷,有人捂嘴竊笑,卻聽得“啪”地一聲筷子重重擱下的聲音,緊接著是椅子摩擦地板發出刺耳摩聲,像給全場按了暫停鍵,鴉雀無聲。
趙棟棋在隔壁桌,正好跟程越生遙遙相對,他眼瞅見是程越生要擱筷子起身,他猛地彈射起身,想要遠離。
卻見程越生只是前傾身子,將椅子往后挪了些,又悠悠地靠回椅背上。
程越生瞧他那慫樣,輕蔑一笑。
豆芽反應過來,心說他媽的敢耍老子?頓時惱羞成怒,指著他,又指指顧迎清,陰陰地笑:“看吧看吧,大家都看到了吧?許安融,你認兒媳婦的時候,難道忘記這倆背著你私會還上熱搜了嗎?我他媽之前還就奇怪,為什么回回說了那姓顧的兩句,這姓程的都會立馬跳出來百般維護。”
程越生抱臂看著他。
許安融臉色不明,斜瞥他一眼說:“真受不了你,一張嘴怎么那么愛放屁?南川已經走了,顧迎清還年輕,我總不能干涉她自由戀愛。”
說話的藝術在許安融這兒又得到了升華。人前鼓勵她自由戀愛,人后警告她不得跟異性確立關系。
許安融又說:“再說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倆私會?”
趙棟棋怒拍桌子,差點跳起來:“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!程越生的后腦勺化成灰我都認得!他倆親嘴呢,不是私會是什么?”
程越生說:“是正大光明地約會。”
顧迎清和許安融皆是一愣,顧迎清余光瞄見許安融胸膛起伏得厲害。
但事到如今,這事根本狡辯不過去,只能任由別人借題發揮,她原本想的是統統否認,糊弄過去,就說那些都是媒體憑空捏造的,花邊新聞里和顧迎清親嘴的富豪另有其人,久而久之也就過去了。
人家背后說閑話,只要不舞到她臉上來,她也忍了。
誰知程越生竟敢……竟敢!
趙棟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說什么?”
“你聾了?”程越生掃過眾人,“有沒有人聽清楚了,告訴這個聾子我剛才說了什么。”
“哈!”趙棟棋指指點點,“看到沒看到沒……奸夫淫婦!”
“夠了!”許安融忍無可忍,揚手就把調羹隔空甩過去,“有完沒完了你!”
許安融平日里為了保養,運動沒落下過,力道充足,一招命中準心,調羹精準地打到趙棟棋腦袋上。
趙棟棋瞬間捂臉,痛楚從眉骨某個地方傳遞至眼球乃至鼻梁,到最后整張臉都火辣辣的。
許安融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,心一橫破罐子破摔,先發制人說:“我看你真是在娛樂圈混久了,渾身沾滿不入流的惡臭,只曉得耍上不得臺面的手段!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先前是誰在網上潑顧迎清臟水,又是誰在后面推波助瀾。”
她說到這里時,恨了一眼趙縉,又厲眼瞪向趙棟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