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迎清打開車門,側身背對他欲下車,“沒做虧心事,何懼鬼敲門?心里有鬼的人才心虛,去年沈貫期出事那會兒我就提醒過你,你有充足的時間和機會收手。”
她留下一句:“你收手了嗎?”
宋就文瞬間走了神,跟著車子門被關上,砰地一聲,像砸在他心口。
他回過神,抹了抹下巴,盯著顧迎清的背影,眼神無光,透出幾分寒意。
顧迎清回到家,翹著小腿撥下高跟鞋,光腳走到沙發上躺下,直躺到夜幕降臨,中間睡了一覺。
再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么點,一室黑暗,窗戶里透進城市的街光。
她有些餓了,應該是早過了飯點。
顧迎清掏出手機,將今天跟曹賓見面談辦展的事發給了金玉吟,告訴她之后估計會一些美術圈內的人,問到時候要不要一起。
金玉吟如今已經開始獨立策展,有些策展方面的事,金玉吟能幫忙把關,也能拓寬人脈。
金玉吟直接call了她一個電話,“你已經回家了?”
“回了。”
“曹賓答應你聯系傳藝了?”
“答應了。”
“那你跟我一起去么?”
“廢話,這還需要問么?我當然要去,誒我跟你說你是不是旺我?正好之前有個傻逼總監,被我知道他私底下說我以前就是在美術館打雜的,毫無審美,也無人脈,做不出什么東西。剛好他想做的系列展覽中的好幾幅畫是你們學校美術館的館藏,結果他一直啃不下來,我想去試試有沒機會接洽上你們學校那邊的人。”
顧迎清苦笑:“最好是能幫上你,”她低聲問,“你不怕我最近丑聞纏身,影響到你……”
金玉吟嘖了一聲,“你呢,就別跟我矯情了,撇去咱倆二十幾年的交情不說,開始理財之后,我也明白了什么叫高風險高收益,你呢就是我的高風險投資。”
顧迎清笑了笑,給她保證:“你放心,不會讓你攤上事的。”
“信你啦。”
兩人聊完,顧迎清摁開邊幾的臺燈,又給兗兗打去視頻。
不過兩天沒見,顧迎清想他得緊,抱著手機一個喊“寶貝”一個喊“媽媽”,好一陣黏黏糊糊。
兗兗剛吃完飯,坐在男彎路別墅客廳的沙發上,周圍充斥著熟悉的大人小孩的說話聲,好不熱鬧。
對她而言有種詭異的不真實感。
掛了電話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程婉黎剛才還在鏡頭里跟她打了下招呼。
對,這就是詭異的地方。
正常來說,按程婉黎的性格不該如此,她要是知道網上那些消息,應該很難按捺得住。
甚至,兗兗就這么住在她家,她沒有一絲疑惑么?
除非程越生早就搞定了他姑媽,現在無論是程婉黎,還是謝家,都在配合著他。
正想著,郵箱又收到一則郵件。
她打開郵箱里的附件,里頭是許多張那人的照片。
正面的側面的,近的遠的,清晰的模糊的,穿西裝的穿高爾夫球裝的……
顧迎清撫摸屏幕,隨后將手機扔在一邊,捂著眼睛喃喃:“壞男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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