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一切,都是被喚醒的本能和默契在作祟。
緊摟細腰的遒勁大掌,環住肩背的纖弱手臂,在親吻與撫摸中逐漸注入情感……
力量與柔弱在抗衡中達到微妙的平衡。
急促的呼吸中,不知道是誰先感受到相抵的臉頰之間淌過濕熱,動作頓住,逐漸從恍如隔世的親密之中,念念不舍地抽身。
顧迎清垂下眼簾,在抱他還是繼續親他之間猶豫。
但似有一抹涼風拂過般,她忽然清醒了一下。
想起這個人向來破冰的手段就是二話不說上來就親,先物理上方方面面把人弄軟了,后面她就比較好說話了。
而且目前來看,程越生既已現身,說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。
先前他提議要么要送她走,要么斷她消息來源與她劃開界限的打算,已經被他自己用行動給否決了。
想到這一層顧迎清既沒抱住他,也沒繼續吻下去,抬手將他推開。
顧迎清退后一步,靠著門框,抬起臉望向他:“你不是要跟我劃清距離么?”
“是你要分手的。”
“倒打一耙,離開你和分手又有什么區別?”
“所以你這些日子拋頭露面,我不讓你做什么你越要做什么,故意跟我作對。”
“跟你學的,”顧迎清歪頭挑眉,言語神情之間頗為得意:“若想達成目的,或把一個人搞到手、讓他按自己意愿行事,只要有心,多的是辦法。”
程越生氣笑。
那種回旋鏢扎自己身上的感覺又來了。
顧迎清抬眼睨了睨他,笑笑說:“我雖然不如你老道,人脈地位差你一著,但也沒關系,無非是多費些周折罷了。”
程越生感覺氣一口氣順不上來,卻只能無奈點點頭,忍著說:“行,你真是翅膀硬了,什么事都敢做,什么人都敢去惹,活膩了是不是?”
顧迎清定了定眼神,“什么叫翅膀硬了?收回去,這話我不喜歡聽。”
程越生決心好好跟她說:“這話哪里不對?你越將自己暴露在人前,越是挑釁鄧榮濤,那些人狗急跳墻,將目標對準你,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!”顧迎清倏地抬高音量,“我做的不都是你做過的么?”
“那不一樣……”
“沒什么不一樣,”顧迎清頓了下,心神微亂,又忽地堅定了眼神望向他,“只要我們是一體的,這些就沒什么不一樣。”
聲音低低的,但足夠清晰。
程越生繃緊了下頜,皺著眉頭扭頭望向一邊,一臉的煩亂,不自覺露出那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。
顧迎清捕捉到他的猶豫,趁機不動聲色地進攻,“反正我不會走,分開也脅不到我,我既然已經知道你面臨著什么,如果在此時退縮,你要是真折在這里面了,我只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得安寧。”
程越生一僵,緩緩將眼神落在她臉上。
顧迎清依然是靜靜地說:“程越生,我有病,你知道再受一次嚴重的創傷,并伴隨著沒有與所愛的人度過最難的時候所帶來的遺憾,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?”
她第一次將自己身體和精神上的創傷描述得這么不加掩飾。
或者說,如此直白地拿這件事來威脅他。
顯然,她的目的又達到了。
程越生應該是回憶起了什么,如同她現在回想起的那些……
也許她是從父母離世那時開始,就已經有了心理上的問題,隨著之后的經歷逐漸爆發。
當時州港綁架案不過是導火索,將她潛藏多年的問題引爆。
可那一次實在慘烈。
以至于給程越生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。
所以她知道,這一次,他一定不再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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