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行之神情尷尬,伸手撓了兩下臉,低聲道:“那天,那天我給忘記了。”
話音剛落,趙行之連聲道歉。
這件事歸根結底,是他爽約在先,只是,他沒想到陳梟居然是當年那個小孩。
陳梟鐵青著臉沒有說話,卻也沒有直接負氣離開。
“我給你補一份?”
陳梟掀起眼皮,“補什么。”
“我聽說,你挺喜歡喝酒的。”趙行之想了想,然后道:“請你喝十天迎客樓的酒如何?隨便喝。”
聽聞此言,陳梟的神情半點不為所動,嘴唇動了動,吐出一個音節,“一個月。”
趙行之猛地瞪大了眼睛,“迎客樓的酒這么貴,一個月,我這王府都要被掏空一半。”
他可是直到陳梟喝酒有多猛的,真讓他敞開肚皮喝一個月,寧王府瞬間就能變得拮據。
陳梟環起雙臂,神情不變,“一個月。”
趙行之總歸理虧且心虛,他咬了咬牙,“嘖”了一聲,“行吧,一個月就一個月,你回來之后我請你喝。”
聞言,陳梟才哼笑了一聲,沒再抓著不放,拿出那個藥瓶扔到趙行之懷里。
“拿著,每天涂一次,要用力按揉開。”
趙行之右手握著藥瓶,笑了一聲,“好。”
天色已經不早,陳梟沒有在寧王府留太久。
翌日早上,陳梟率領二十萬大軍,護送達干等人回國。
趙國軍隊將立隴國的使臣隊伍牢牢圍在中間,騎著馬的達干望著前面的趙國軍隊,臉色鐵青。
“將軍,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
巴十騎著馬,跟在達干身側,神情微微凝重。
二十萬大軍護送,毫無疑問,這只是一個幌子,趙國是不是真的會放他們回立隴國,尚且是一個未知數。
“先走著看吧。”達干的臉色也不太好看,尤其是落在陳梟身上時
那日趙晉讓陳梟率領二十萬大軍護送他們回立隴國后,達干就找時間試了試陳梟的身手。
縱使不能說他不是陳梟的對手,可二人若是打起來,怕是得要纏斗許久。
達干盯著陳梟的背影,扯了扯嘴角,趙國還真是藏龍臥虎。
前有趙晉,后有陳梟。
……
立隴國的使臣走后,趙乾依舊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,御醫甚至讓趙晉做好準備,興許趙乾會長時間昏迷不醒。
夜間。
今日是青一值守,他巡邏至趙晉的書房門口時,猛地抬頭看向某處。
“侍衛長,怎么了?”身后的東宮侍衛不解地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卻沒能發現什么。
“寧青,不用管。”
趙晉的聲音從書房內傳出來。
“是。”
青一應了一聲后便離開了。
巡邏的侍衛離開后,半響,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。
穿著黑衣的人,臉上帶著面具,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,最終還是將手搭在了門上,用力一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