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側果然傳來熟悉的低啞聲音,讓耶爾耳尖動了動,“早安,雄主。”
“早安”
耶爾應了一聲,慢悠悠地等待意識回籠,半晌伸手把雌蟲的手拉了下去,翻身面向西澤。
“你沒發現自己有什么變化嗎”
面前的雄蟲眉眼如畫,揉碎了的笑意散落眸底,在晨光中顯得倦懶又分外好看。
西澤失神一瞬,爾后才反應過來他的話,有些茫然地撐起身體,“什么變化”
下一秒,他瞳孔驟縮。
面前的雌蟲渾身僵硬,神色處在茫然和難以置信之間,因為太過震驚甚至連眼睫都凝固了,足足靜止了十幾秒都沒反應過來。
他神情恍惚地去觸碰喉結,指尖壓抑不住地顫抖
那里原本卡著一條黑色的項圈,是一道羞辱和低賤的證明,此刻卻一片空蕩。
那項圈太緊,常年壓迫著頸側的大動脈,還一并牽扯氣管和食道,帶來極不舒服的窒息感,讓他每時每刻都無法忘記這份恥辱。
但現在脖子上的項圈已然不翼而飛。
自由。
這是久違了五年的、自由的感覺。
“抱歉了,昨晚沒有陪你一起過年,這個就當做賠禮啦。”
耶爾翻了個身平躺著,看著雌蟲恍惚而茫然的神色,懶洋洋地輕笑道。
那話語似乎把雌蟲從夢境中喚醒了,那幾乎凝滯了的金色眼珠倏忽一動,像是一柄刀悍然擊破堅冰,迸濺出千萬片碎裂的琉璃。
洶涌而晶瑩的淚光無意識滑落,被陽光折射得閃閃發光,而每一滴一點,都映照著眼前的蟲眉眼彎彎的樣子來。
“雄主”
雌蟲無意識地搖著頭,無聲喃喃道。
強烈的酸澀從喉間一路襲上鼻尖和淚腺,瞬間擊穿了厚重的防備,甚至讓他一度失去了表情管理。
耶爾深吸了一口氣,又慢慢地渾身放松下來。
他沒有再看西澤,怕忍不住泄露出一絲舍不得,敗壞了雌蟲重獲自由的喜悅心情。
但他接下來想說的這些,全都不是違心的話。
是很早就對雌蟲立下了承諾,也從不避諱讓伊萊恩或者什么別的蟲知道的
“你是自由的,不是誰的雌奴,也不必捆綁在誰身邊。”
“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。”
“新年快樂,西澤。”
耶爾神情無比鄭重,一字一句道。
他知道這對西澤來說意味著什么,所以就算要大費周章才能拿到,他也必須要去。
不管往后西澤會不會離開,也從不會考慮值不值得的問題。
下一秒,耶爾眼前一花,隨后胸前猛地一重,被壓得發出一聲悶哼。
他下意識伸手,在頸間抓了滿滿一把柔軟的頭發,“咳西澤”
雌蟲正用力抱著他,手掌緊緊按住肩背和腰側,嚴絲合縫地將他按在了懷里。
滾燙的體溫和止不住的顫抖隔著一層被子,無比清晰地傳達過來。
溫熱的液體滑落頸側,流淌時仿佛能灼燙血肉。
耶爾心尖一顫,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,語氣故作輕松地安慰道。
“這么激動嗎,反正等你傷勢好了之后,也會自己想辦法弄開雌奴頸環的,我只是把結果提前了一些而已。”
不,不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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