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拒絕。
“我看見您在吃安眠藥了,有睡眠障礙的話是不能隨便打破習慣的,雄主的睡眠質量很不穩定,不能因為我繼續壞下去了。”
第一次得到西澤這么堅定的拒絕,耶爾瞇了瞇眼,發動了包括但不限于反復請求、賴在沙發上不下去,和抓住雌蟲就親等等大法。
雌蟲從來拒絕不了他,在這等攻勢下只堅持了一個小時就到了極限,被迫妥協著軟下口吻。
“我可以和雄主一起睡午覺,但是晚上一定不行。”
午覺一般持續一個到一個半小時,房間里的窗簾會被拉上,外面的陽光一點都透不進來,昏暗得像是晚間。
耶爾不太習慣睡覺的時候旁邊有另一道呼吸。
但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交融過的原因,被熟悉的清苦氣息籠罩的時候,私有領地被入侵的不適感會消失很多。
“還是睡不著”
身后響起翻身的窸窣聲,隨后頸側掃過一道灼熱呼吸,雌蟲有些低啞的聲音傳來。
“沒。”耶爾嘴硬道,“五分鐘之內一定睡著。”
他聽到雌蟲輕笑了一聲。
然后從身旁伸過來一只手,先伸手掖了掖他的被子,然后隔著被子覆上胸口的位置,按照一定的節奏輕拍起來,完全是哄幼崽睡覺的手法。
那股專屬于雌蟲的清苦氣息愈發濃郁起來,散落在枕頭和被子里,被捂得溫熱熨帖,像是筑起來一座溫暖又安全的堡壘。
原本只是裝出來的綿長呼吸,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真的,然后一路滑落黑甜的夢境。
他們之間會隔著一定距離,也是為了讓耶爾熟悉和適應,但那只是一開始的狀態,等睡著了再醒過來,就會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滾成一團了。
第一次的時候耶爾很是臉熱。
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睡姿糟糕,畢竟每次都是按照醫生要求,平躺著醞釀睡意,然后淺眠幾個小時就醒過來了。
但和西澤一起睡才知道,他居然真的會踢被子,或者把雌蟲那一邊的被子卷走大半,把自己裹成團之后再滾進雌蟲的懷里。
雖然入睡會更困難些,但真正睡著了之后,他居然能打一套廣播體操都不醒,實在是顛覆了耶爾以往對自己的認知。
“真的很可愛。”
那時西澤忍著一點笑,拍了拍他身上的春卷,低咳了一聲。
“我也沒想到,雄主睡著之后會這么咳、活潑。”
耶爾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,他埋進被子里冷靜了會,下了床赤腳踩在地上,將窗簾唰得拉開。
被阻隔在外的燦爛霞光便傾瀉而入,在床上打下一片暖融的光影,有種已經睡到世界末日的安靜感。
但不可否認,耶爾的睡眠問題很大。
有時候狀態不好需要吃安眠藥才能睡著,蟲族的基礎醫療發展得很好,這些藥物已經沒有成癮性或特別大的副作用。
很多時候耶爾都因為抗拒而偷懶不吃,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小時后,第二天又若無其事地起床。
但這一吃藥習慣被西澤知道后,就好像之前耶爾每天晚上壓著雌蟲喝的牛奶一樣,變成了每日任務。
不過耶爾基本還是能賴掉就賴掉,雌蟲對他的撒嬌和耍無賴從來沒有抵抗力,立場十分不堅定。
“這是什么”
耶爾懶散地躺在沙發上,百無聊賴地轉著那個長條小狗抱枕玩,看到雌蟲端著一小盤東西過來,饒有興致地抬了抬眼。
“宵夜。”
西澤溫聲道,直接用筷子夾起那塊小甜點,抵住了耶爾的下唇,“只有一口,吃完就睡覺吧。”
睡前吃甜食對牙齒不太好,耶爾糾結了一瞬,又迅速淪陷在那香甜的氣味里,啊嗚一口吃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