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不是陰差陽錯,你打算什么時候把真相告訴我”
雌蟲撐起身體后他們靠得很近,說話間幾乎呼吸交融,他能看到雌蟲的手足無措和想要解釋的焦灼,卻仍然毫不留情地拉開了距離。
“你在我這里的信用變成負分了。”
耶爾斬釘截鐵地下了最終結論,然后就看到雌蟲的神情從急切變成了呆滯,非常難以置信似的。
雌蟲的眼眶一點點變紅,一邊搖頭一邊緩慢地眨了眨眼,眼睫立刻沾上了幾顆水珠,聲音顫抖而沙啞,“不”
但又想起來耶爾沒有允許他說話,喉結劇烈滾動了一會,還是沒有繼續辯解,眼角眉梢卻都隱忍著難過和無措。
啊完全蔫下去了。
耶爾原本已經偏過了頭,卻忍不住頻頻用余光觀察雌蟲的表情。
這么傷心嗎剛才應該只是小學生斗嘴的程度吧
怎么一句話都不說不會為自己辯解一下的嗎
而在發現自己越看越心軟后,他當機立斷決定從雌蟲身上下來。
下一秒,右手的袖子傳來一股拉力。
力度很輕,卻成功讓他停下了動作,回過頭來才發現西澤用自己的光腦對接了一下他的光腦。
嘀一聲后,一個壓縮包被傳輸了過來。
“這是什么”
耶爾滿頭霧水地看著消息框中的壓縮包,點開后立刻跳轉出無數的文件。
他隨手點開其中一份,在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,耳后也傳來雌蟲沙啞的低聲。
“這里面是整理好的,全部關于我的經歷和資料,后來又補充了一些空白的地方,檢查過應該沒有遺漏。”
西澤從身后抱住了耶爾,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,伸手握住耶爾的手,帶著他將那些資料都翻了一遍。
“這些是幼崽時期的,這些、這些還有這些是在軍校的時候”
耶爾也呆住了,任由雌蟲拉著他的手動作。
等等。
他譴責的是雌蟲一直騙他,甚至許下承諾又不兌現的事,但依照這份資料的詳細程度看來,雌蟲顯然一直在準備著坦白。
甚至將自己過去的經歷全部弄成文檔,讓他可以隨時翻閱完全沒給自己留下幾分余地和隱私。
耶爾神色怔怔,清晰地感覺到了胸腔處的震動,一下又一下,似乎在譴責他剛才強硬的話語和行為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,雄主。”
雌蟲的呼吸噴灑在耳后,帶來一陣溫熱而潮濕的觸感,像是野獸低頭用濕漉漉的鼻尖輕蹭著,嗅聞不小心被自己碰壞的玫瑰花瓣。
西澤啞聲道,將額頭抵在雄蟲的肩膀上,察覺到耶爾終于不再想掙脫和離開后才松了口氣,幾乎有些笨拙地道,“對不起。”
很多時候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耶爾談戀愛,只能采取盡量溫順這種笨方法,非常幸運的是這份常被嫌棄的軍雌的寡言笨拙,并沒有被雄主討厭。
他一直以為這樣就很好,卻在剛才猛然發現,這樣的相處方式會讓他們的關系禁不起一點波折和考驗。
甚至只是一陣風拂過,都會讓它變得搖搖欲墜。
真的很復雜談戀愛是比領軍打仗更難揣摩的東西,無法用數據計算出答案,也無法用經驗預判結果。
抓不住也留不下,怎么都把握不準,只能不斷嘗試著感受和摸索。
那就試著,努力坦白和學習好了,戀愛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為他好,而是雙方共同努力的成果。
“雄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