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,夜晚的寒涼逐漸滲透進研究室。
不知道從哪里吹過一縷風,吹開了沒關緊的門口,發出吱呀一聲響。
耶爾猛一回神,發現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,要提前收拾東西了。
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久站,他半邊身體都有些僵麻了,猛一動起來就失去了平衡,往左邊歪了一下。
腰側不小心撞擊到一旁的儀器,發出一道沉悶的撞擊聲。
“”
鈍痛蔓延開的剎那,一陣微妙的眩暈感襲來,耶爾伸手撐住旁邊的桌子,有些遲緩地搖了搖頭。
奇怪,這是什么感覺
晃動的視野中浮現斑駁的色塊,眼前一陣天旋地轉,還沒等他反應過來,掌心就已經緊貼在了冰涼的地面上。
“咳”
耶爾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全部感覺,只能努力撐起手肘,手腳并用地往前爬了幾步,想要從桌子底下的陰影處露出來。
他似乎在某一瞬間失去了意識。
時間仿若靜止,那一刻時空被無限拉長,橫渡過遙遠而浩渺的宇宙,于宇宙另外一頭隱約共振,開辟出一條嶄新的通道來。
“”
耶爾再次睜開眼,就看見了那扇門。
那是一扇仿佛能吸掉所有光線的黑門,無聲懸浮在虛空中,隨著時空縫隙的亂流不斷扭曲著線條,正立在他面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。
那些被抹去的記憶,連同身體的知覺一同回歸,讓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。
原來那天晚上他夢見的是這些東西,甚至暴露出異狀讓西澤撞見,所以雌蟲這幾天才會這么反常
耶爾有些恍惚地抬起眼,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正處在某種奇妙的空間中,這種奇妙的感覺他在猝死前夕也感覺到過。
只要推開面前這扇門,他就能回去了。
這個念頭仿若一道驚雷,一瞬間破開了所有混沌,讓他瞳孔驟縮,幾乎瞬間從出神中清醒過來。
能回去了
耶爾下意識就按上了那門把手。
卻又在蓄力前夕生生停住,然后僵硬地一點點松開了手。
不行。
不能就這么走了。
先不說這會不會是陷阱,門后也許不是回家的機會,而是徹底的死亡也不管這機會是不是只有一次,他都不可能拋開一切離開。
沖昏頭腦的驚駭和狂喜褪去,西澤的臉浮現在腦海中,讓理智重新占領高地,仿佛一根堅固的繩索,緊緊拉扯著他無法再上前一步。
耶爾收緊手指,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。
而好像因為做出了抉擇,那扇靜候著的門好似水中的倒影般消失不見,而那股熟悉的波動也瞬間離他而去。
“”
下一秒,耶爾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眼前仍然是燈光明亮的實驗室,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,也什么都沒有發生。
“哈呃”
如果不是他真的摔倒在了地板上,耶爾差點會認為那只是他的幻覺,或者某種出神時的幻想。
耶爾呼吸急促,耳廓里全是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,強撐著從半跪起來,努力緩解一陣陣的眩暈。
而仿佛為了證明剛才的一切真實發生過,那小半個月前的夢境內容再次涌現在腦海中。
媽媽、校長、導師他最后應該是變成了植物人的。
耶爾終于緩過神來,意識到擺在眼前的是一個怎么樣的機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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