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喜歡自己的眼睛和頭發,兩歲的時候還試圖拿墨水來染色呢,真是傻得可愛。”
那雙金色的眼眸里全是嘲弄的笑意,帶著莫名其妙的惡意。
明明是差不多的形狀,幾乎一模一樣的顏色,和西澤相比卻顯得格外黯淡無光,甚至讓蟲心生厭惡。
“當時我還有耐心表演雌父情深,會經常安慰他這不關你的事,然后買通一個雌侍在背后大聲嚼舌根,幾次下來他就恨死自己了。”
耶爾突然有些明白了。
為什么西澤會被他一次次欺騙,受到傷害和制約都無法割舍,直到被陷害至死,才終于磨滅了一切幻想。
因為那個殘暴的雄蟲,蘭斯在西澤心中便是容易受到傷害,需要很多保護和愛的弱勢者,而那些溫柔美好的假面進一步加深了這種印象。
他會裝出雌父的為難和柔情,也會突然笑著吐出惡毒的話語,然后認真地道歉以獲得原諒,一次次循環往復這個流程。
那足夠在一個幼崽心底留下深刻的傷痕,養成早熟、敏感、痛苦和容易應激的性格,然后成為身不由已的傀儡,被那份撕扯不清的愛恨操控。
難怪西澤有時候那么擰巴,原來源頭在這里。
耶爾神情漸冷,一錯不錯地盯著對面的雌蟲,點漆似的眼眸深深。
“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有說錯嗎”
似乎是看著他的表情很有趣,蘭斯撐著手肘起身,緊盯著雄蟲的表情,變本加厲地道。
“后來我想著算了,長得不合心意沒辦法改變,但只要夠乖夠聽話也不錯了”
耶爾瞥了一眼那仍然滾燙的咖啡,臉上神情意味不明。
“想潑我咖啡這是最新科技制造出來的屏障,就連星艦上的沖擊炮也打不穿,冕下還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吧。”
蘭斯敏銳捕捉到了他的視線,那柔和笑意中泄出了一絲得意,不是因為屏障的保護,而是自認為擊破了耶爾的防線。
“后來呢。”
耶爾突然開口道。
“后來我本想把他養得乖一點的,沒想到還是失敗了,變成那種糟糕的性格我也很煩啊,沒辦法,只能丟掉了。”
其實當時的希爾澤很聽他的話,很小的年紀就已經知道了很多事,那雙眼睛時常被憤怒和仇恨點燃,有著野獸一般的利落和狠戾。
但在面對他時,幼崽臉上又滿是擔憂、自責和強烈的保護欲,小心翼翼的,生怕他傷口又痛了或者是受其他雌侍欺負了,
那個時候他本該慶幸,成功煉就了一把只聽自己命令的刀,趁手又方便,可以隨意使用來獲取利益,損耗也能自行恢復。
但不知道為什么,一對上那雙熔金的眼睛,他就忍不住滿心厭惡,甚至有種莫名的灼傷感。
那雙眼睛里愛與恨都坦蕩而赤忱,實在不像是能做地下交易的樣子,指不定以后會在什么地方反捅一刀。
當時他很快找到了合適的借口,順理成章地決定要丟了這個幼崽。
“什么意思”
耶爾臉上的神情終于微變,沒有掩飾聲音中的冰冷。
“你對西澤做了什么”
原本正打算講述的蘭斯愣住,好像很難以置信似的,甚至都靜止了一瞬,好半晌才笑了一下,重復了一遍。
“西澤你叫他西澤”
他捂住了臉,幾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,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