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于創辦雜志這件事,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在占據輿論的高地,那么無論當任何浪潮到來的時候,總歸是有一些發聲的機會,能有機會為這個時代為這個社會為個體的人爭取到一些權益。
而倘若發聲的機會逐漸喪失,微弱的個體的聲音逐漸被其它更強更大的聲音碾壓過去,那么所謂的媒體和雜志其實已經漸漸失去了它的意義了。
在如今這個時代,知識分子們往往就是通過創辦雜志的方式來傳播思想,啟迪民智,從而為新的時代的到來創造機會。
在正常的歷史當中,正是在涅克拉索夫、別林斯基和帕納耶夫等一眾人的努力下,才讓他們接手后的《現代人》成了宣傳唯物主義和農民革命思想的搖籃。
而在更后面的歷史當中,一份名為《新青年》的雜志的創辦,也將為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,提供思想上的助力。
那么問題就來了,知識分子們都能懂的事情,偉大的沙皇陛下能不懂?
于是在1848年之后,深深忌憚革命熱潮的沙皇陛下,將他那介于無形與有形之間的大手一揮,于是雜志報紙淪為了沙皇的喉舌,所謂的進步雜志和媒體紛紛被查禁,帝國上下不允許任何不和諧的聲音,那種勃勃生機、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!
不過現在的話,由于歐洲的各大革命老區還沒有開始發力,俄國這邊雖然管得嚴,但沙皇陛下的大手終究還是沒有持續揮動。
但偶爾那么一揮,也搞出了一個不準創辦新雜志的政策。
也就是說,如果米哈伊爾他們想要搞一份新的雜志,只能是從現有的雜志里面接手一份,然后再著手將它改造成屬于他們這些人的雜志。
而在決定好搞雜志這件事之后,關于接手哪一家這個問題,涅克拉索夫他們其實討論了很久,只因這一時期的大多數雜志都辦得死氣沉沉,而他們也只能在《燈塔》、《芬蘭導報》、《祖國之子》等小部分雜志里面選。
不過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他們太久,隨著米哈伊爾的出場,直截了當的一句:“《現代人》怎么樣?我認為是最適合的。”,就解決了眾人困擾的問題,從而將辦雜志這件事又往前推了一步。
順帶一提,關于開辦新雜志這件事情,其實算是一個半秘密的狀態,米哈伊爾當然提過這件事,但更具體的細節并沒有在眾人面前多說什么,畢竟要是被什么額外的因素給影響到了那就不好了。
別的先不提,只說屠格涅夫這個大嘴巴,但凡在他面前稍微多談一點,估計他改天喝點馬尿就開始吹牛逼,然后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件事給抖個干凈。
因此盡管米哈伊爾上來就對別林斯基說了那句話,但更詳細的事情,其實還是等聚會結束所有人紛紛離去后才開始談的。
而在場的人,差不多就是帕納耶夫和他老婆,涅克拉索夫,別林斯基以及米哈伊爾。
總得來說,米哈伊爾和涅克拉索夫當然是賺到了一大筆錢,但是要想將雜志給好好辦起來,這點錢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,因此最好還是將帕納耶夫這位既有點錢又有人脈關系,同時還是一位優秀的出版商給拉進來。
不過即便到了這一步了,帕納耶夫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疑慮,只因辦雜志的錢確實不是小錢,而一旦雜志陷入泥潭當中,那么即便是帕納耶夫這種貴族也很有可能深陷債務、抽不出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