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稅吏’。”一旦任務正式開始,芙蘿拉也認真了起來,她注視著米爾頓,叮囑道,“記住,只要情況不對,立刻準備撤離,以保全自身為主。”
此時掛載了副油箱的uh-1已經起飛,懸停在了停機坪上,下面的地勤則是在快速吊裝著各種火力和彈藥。
負責操控機槍的是布蘭登,負責狙擊的是伊希美亞,算上兩組直升機機組成員、芙蘿拉小隊和三名優中選優的戰士,這次vbss絕對算得上是精銳盡出。
“知道了‘酒瓶’。”米爾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,“你都叮囑幾次了?平時也沒見你這么擔心啊。”
“因為vbss和其他的任務不一樣,它算得上一種更復雜的cqb。”芙蘿拉別過眼神,看著窗外,開口解釋道,“雖然這幾天你的訓練表現很不錯,但所有訓練都只是停留在理論層次,停留在我們預設的理想環境中。”
“說白了,太基礎,太簡單……別說是你了,知道戰風公司,也就是我們現在這家公司之前為什么要破產,為什么差點倒閉,為什么我能撿便宜一樣接手嗎?它當然已經是問題重重,但直接導火索就是因為一次vbss任務,損失過于慘重。”
“那全都是退役的特種兵啊。”
米爾頓感受著直升機起飛,點了點頭道:“說說吧,就當聽故事緩解一下心情。”
至于吉利不吉利的事情。
不好意思,米爾頓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。
芙蘿拉繼續道:“實際打起來的時候,意外情況可太多了。”
“別的不說,如果浪太大,船的顛簸程度超過預期,這怎么辦?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隨機應變。”
“我們的人數很少,如果損失了一個人,很可能會有連鎖反應,導致整支小隊都陷入困境。”
“這次能索降下去的,一共就我們四個人,根本沒幾次試錯機會。”
“環境太復雜,一個拐角處突然噴過來的滅火器,甚至都可以給我們造成巨大的影響。但還好,這次‘海風行動’和我們那次區別比較大,否則我甚至都不會同意你這個計劃。”
米爾頓看了她一眼:“所以,你老東家遇到了什么情況?”
“鐵砧”平淡的插了一句嘴:“當時我們的任務復雜度遠超這一次,從事后的角度來看,這基本就是沒有任何成功可能性的任務,至少沒有完美完成的可能性。”
芙蘿拉聳聳肩:“我沒參加那次行動,但是‘鐵砧’是當事人,他可以和你講講。”
“毒藥”開口道:“要是我去了,估計我也活不下來。”
“鐵砧”看著在身下掠過的復雜地形,陷入了回憶,幾秒后才繼續說道:“第一,那算得上是一次營救任務,和我們這次行動船上全是敵人不同,船上平民和敵人混雜的情況,簡直是讓人頭皮發麻。”
“第二,就是這些敵人知道會有營救行動,和這次完全的突然襲擊不一樣。”
“第三,當時的船距離海岸線比較遠,直升機無法停留過多的時間,空中火力壓制時間非常有限。”
“第四,敵人并不怕死。”
說完這四點,其實米爾頓都能想到那次行動究竟有多災難了。
現實行動可不是電影,可沒有什么主角光環,敵人的子彈不可能永遠描邊一樣打過來,有人數優勢的敵人更不可能一個接一個上來送死。
和主角纏斗的時候也不可能隨便被碰一下就徹底暈過去。
更不可能腦子里想一下家人,或者被那些已經被打趴下的隊友鼓勵一下就立刻爆種完成反殺,成為經典的“familyman(家人俠)”。
“所以,你們剛開始登船,敵人就已經警覺了起來,控制了所有平民,依靠他們對船艙地形的熟悉程度,和你們展開巷戰?一點一點的磨掉你們的人?”
“沒錯。”“鐵砧”平淡的說道,“30個人,最后只活下來了7個……到最后,雙方都已經徹底殺紅眼,失去理智了。慘烈到什么情況呢,我們連直升機都被打下來一架。”
“需要營救的目標有15個,死了11個。唯一的好消息,最主要的那個營救目標被救了下來。”
“是我們前老板把營救目標從火海里背出來的。”
米爾頓又看了芙蘿拉一眼,說道:“救的該不會就是,給你弄到m4a1和標槍的那個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