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檢一邊用熱毛巾擦著手,一邊對王來聘問道。
王來聘能夠考中武狀元,自然不是易于之輩,躬身回道:“回陛下,臣以為,朵干行都司只能是臨時的,多則三四十年,少則一二十年,必以內地之制治之。”
“唯有將之同化,與我內地無異,方能壓制藏地,成為我大明經略藏地的前哨,更能減輕甘肅方面的壓力。”
朱由檢對王來聘的回答很是滿意。
“卿所言,朕深以為然,但想要將之同化,非一朝一夕之事。”
“卿此去,最緊要的一點,就是擋住黃教和紅教在朵干的傳播。”
“所有信教的藏人、蒙人,亦或是我漢人,要么離開朵干,要么就如內地一般敬天法祖。”
“除了藏地的這些教派,其他教派也嚴禁再朵干傳播,違者斬。”
“朕會命禮部,遴選儒生前往朵干,建立學堂,所有適齡孩童,應和內地一般,盡皆入學,違者罰其父兄。”
“臣明白了。”
王來聘也不用朱由檢把話說透,這些就夠了。
“你能明白就好,另外就是烏斯藏,卿要時刻警惕烏斯藏那些番僧,協助駐藏大臣,平衡烏斯藏各方勢力,萬不可使一方做大。”
“朕有意在最近幾年,就修建一條從西安到蘭州的鐵路,加強西北和內地的聯系。”
王來聘聽到這里,終于是松了口氣。
朵干距離中原何止千里,如果朝廷可以修建一條西安到蘭州的鐵路,那自己可以放開手腳,和當地那些蒙古人、藏人,以及那些番僧好聲周旋了。
畢竟蘭州距離西寧也就不足四百里,騎兵的話,頂多五天就可以趕到。
不過,王來聘很快又反應過來,開口問道:“敢問陛下,既然鐵路可以修到蘭州,那為什么不能直接修到西寧呢?”
朱由檢搖頭道:“以現在的技藝,鐵路很難修到西寧。”
開玩笑,如果朱由檢沒有記錯的話,西寧應該也是屬于青藏高原,是凍土地區,在那個地方修建鐵路?
雖是有些失望,但王來聘倒也沒有強求。
朱由檢拍了拍對方的肩膀,鄭重叮囑道:“王卿,朵干行都司存在的最大意義,就是幫朝廷把進入藏地,和進入河西走廊的通道握在手里,這一點,卿要牢記于心。”
“臣一日不敢或忘!”
“好,等卿臨行前,朕設宴為卿送行。”
“臣謝陛下。”
“早些回去準備吧。”
“陛下,臣請帶一些人去西寧就任,還請陛下允準。”
“可以,卿之前不是在親軍嗎?就從親軍抽調一個千戶吧,軍餉依舊由內帑,按照朝鮮舊制撥付。”
“臣謝陛下。”
“卿且去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王來聘出了乾清宮后,長長的輸了口氣。
自己有了這一千親軍,至少可以在朵干立住腳了,剩下的無非就是循序漸進,征召當地的蒙人、藏人組建衛所,屯田戍邊。
心思通透后,王來聘就要出宮回家一趟,不想,自己身后卻是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王教習,還請留步。”
王來聘轉身望去,就見王承恩提著袍子小跑著追了出來。
“公公,可是陛下還有什么旨意?”
待王承恩來到他的面前,王來聘躬身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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