滬市,特高課,審訊室。
審訊室陰冷潮濕,墻壁上斑駁的血跡早已干涸,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與霉味。
一盞昏黃的燈泡懸在頭頂,隨著通風管道的冷風微微晃動,在水泥地上投下搖曳的光影。
房間中央是一張鐵椅,胡新民雙手被拇指粗細的鐵鏈緊緊縛住,西裝跟內襯就連皮鞋也被特高課的審訊人員取走,身上僅剩的一件襯衣也早被鞭子抽爛,露出道道血痕。
他的嘴角滲血,但眼神依然冷峻。
安藤真一看著滿身血污的胡新民,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。
他右側站著一個戴著白手套穿著白大褂的特高課醫生,左邊則是一名軍服脫得只剩襯衫的鬼子,那人看著胡新民嘴角微微上揚,手里正把玩著一把細長的鋼針。
“胡先生,華夏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。”
“這里有那么多刑具,相信總有一樣能撬開閣下的嘴巴。”
“我勸你還是識相點,不要做無謂的掙扎,浪費大家的時間。”
“說,你去棉紗廠路究竟是要跟誰接頭,傳遞什么情報。”
“呸,狗日地小鬼子,有種就給爺來個痛快的。”胡新民朝安藤真一用力的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,可惜,雙方距離太遠,根本吐不到他身上。
“還嘴硬,胡先生,你不會真以為我們特高課的人這么沒用,連你身上藏了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吧。”
安藤真一緩緩拿出幾張洗好的照片放在胡新民身前。
“把微型膠卷藏到皮鞋的腳后跟里,這種方式還難不倒我們的調查人員。”
“我只是奇怪,你們從哪里弄來這些東西。”
“還有,你們是不是想對金陵方面運來的黃金下手。”
胡新民看到身前的幾張相片,神情頓時顯得有些不自然。
不過,他也沒打算跟對方說實話,而是倔強的將頭顱甩到一邊。
“都這樣了,胡先生還是不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。”
安藤真一搖了搖頭道:“那就對不起了。”
話音落下,身旁那個把玩著手里細長鋼針的鬼子慢慢靠近胡新民,抬起對方已經被生生拔去指甲的手,將手里的鋼針一根一根插進去。
“胡先生,鋼針插進去不是最痛苦的,最痛苦的還得要二十四小時之后。”
“你的雙手開始發腫,然后會開始化膿。”
“到時候你連筷子都拿不穩。”
“十指連心吶。”
“啊,啊,啊……”每一根鋼針扎進手指都會響起一記凄厲的哀嚎聲。
十根鋼針很快就釘入手指,胡新民當即便疼的昏厥過去。
但下一秒,一股冰涼的感覺瞬間將他刺激的清醒過來。
“胡先生,這種滋味不好受吧,”安藤真一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“呸,狗日的……”胡新民依舊沒有屈服……
“執迷不悟。“安藤真一輕輕搖頭:“山本君,換點新鮮的花樣吧,胡先生,我們還有一天時間,我可以陪你慢慢玩。”
“嗨。”山本獰笑著取出一塊毛巾,緩緩說道:“你們華夏有種刑罰叫做貼加官。”
“一張紙,一口酒,正常人七八張就不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