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刀離開之后,寒竹并沒有馬上離去,而是靜靜的坐在位置上思考。
組織上出現叛徒的事情他也感覺很意外。
都是一起經歷過風雨的同志,突然間有人背叛了信仰,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,寒竹都感覺很痛心。
咔嚓一聲,天邊一道閃電劃破蒼穹,烏云濃如黑墨,將整個天空染成一片漆黑的顏色。
寒竹抿了一口老酒,突然間想起一句話:“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.”
深夜,滬市,勞工會宿舍樓。
咚咚咚,清脆的敲門聲響起,潘書記拉亮點燈,穿著拖鞋去開門。
“老鐘,你怎么來了?有線索了?”潘書記看到穿著一身黑色雨衣的鐘原顯然有些吃驚。
“進去說。”鐘原掀開雨衣,走進臥室。
潘書記隨手遞了一塊毛巾給他:“擦擦,是不是找到線索了?”
鐘原點了點頭:“打狗隊的小組長柴刀已經確定了叛徒的身份。”
“是灰鼠。”
“灰鼠?”潘書記對于這個人似乎沒什么印象。
鐘原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道:“這個灰鼠是民國二十三年加入的組織,”
“他是皖省人,名字叫趙鵬,今年三十二歲。”
“他的履歷很優秀,原先是國立大學文學專業,在國立大學的時候就熱衷于青年運動。”
“組織上考察了他一段時間,最終在民國二十三年決定吸收他加入組織,”
“之后,他在國立大學秘密參加各種聚會,并且為組織發展做出了一定的貢獻。”
“民國二十四年,組織上決定加大宣傳輿論攻勢,將一批有文學功底的人安排進《申報》《時代新聞》等新聞組織。”
“這個趙鵬跟代號為木匠的方國華同志一同來的滬市,因為志同道合,兩人的私交非常不錯。”
“金陵那邊傳來消息,證實方國華調回金陵之后擔任《金陵工人日報》編撰期間,一直跟趙鵬有書信往來。”
“這也就說明了,趙鵬叛變的話完全有理由出賣方國華同志。”
“而且,代號為山貓的張明達同志跟這個趙鵬也有聯系。”
“老鐘同志,我們對待叛徒這件事情上要慎重。”潘書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:“不能因為趙鵬跟這兩個人有聯系就推斷他是叛徒。”
“我們還是需要掌握強而有力的證據。”
鐘原點了點頭道:“潘書記,我非常贊同你的說法。”
“今天柴刀跟了他一個晚上,發現趙鵬從報社出來之后,沒有回家,而是去了公共租界的滿庭芳。”
潘書記皺了皺眉頭,“那不是一家梨園,去聽戲也沒什么。”
鐘原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:“從七點到十點一共三個小時。”
“趙鵬出來的時候柴刀故意上前搭訕,要不要黃包車。”
“趙鵬表現的非常抗拒,不過,就是這短暫的接觸,柴刀確定這個趙鵬有問題。”
“他身上不僅有脂粉味,香水味,還有一股甜到發膩的味道。”
潘書記眉頭一緊:“難道是,大煙?”
鐘原點頭道:“沒錯,就是大煙的味道。”
“不止如此,柴刀還發現趙鵬手上,胸前都戴了名貴的飾物,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報社編撰能買得起的。”
“為了防止對方警覺,柴刀沒有跟上去,而是就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