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二十七年十二月
國黨前副總裁,國民參政會議長汪某及其主要追隨者陳某君,周某等人以“赴昆明演講”為名,逃離山城,經昆明機場,飛抵當時法屬印度支那的河內。
這一叛逃行為是汪集團長期鼓吹“和平救國”、反對抗戰、與日本暗中媾和的最終結果。
在河內,汪與日本方面今井武夫為首的談判團隊進行了進一步接觸,并最終決定公開發表聲明,響應日本首相近衛文麿發表的第三次對華聲明,也就是近衛三原則。
1938年12月29日,汪精衛通過其在香港的義子國黨中央宣傳部特派員、香港《南華日報》社長林柏生,將一份致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員會的的電報文稿,在《南華日報》上公開發表。
按當時中文電報的韻目代日,“二十九日”代稱為“艷”,故史稱“艷電”。
此篇報道發出,頓時在華夏境內引起軒然大波。
滬市方面,滬江大學以及勞工會積極籌備罷工,罷課大游行計劃。
日本的各大情報機構同時收到命令,嚴密關注事態發展,并做好隨時拘捕帶頭人的工作。
滬市,特高課
這里的氛圍比影佐禎昭的辦公室更加壓抑和厚重。沒有窗戶,墻壁似乎是特制的,吸音效果極佳,仿佛連時間的流逝都被變慢了。
空氣中彌漫著舊書,紙墨以及陳年茶的味道。
土肥圓穿著傳統的和服,坐在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,如同盤踞在巢穴深處的老龍,看似平靜,卻散發著令人敬畏的威壓。
“咚咚咚。”一陣敲門聲響起,土肥圓似乎知道來的人會是誰,抬起頭淡淡的說道:“進來.“
南田洋子推開辦公室大門,走到書案前。
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筆挺的特高課制服,試圖掩蓋住身體尚未完全康復的虛弱和山城經歷留下的內心創傷。
她刻意挺直脊背,下巴微微抬起,眼中燃燒著一種混合著劫后余生的慶幸、不甘以及更加熾烈的野心火焰。
她能從那場毀滅性轟炸和全城搜捕中活著回到上海,本身就被她視作一種能力和運氣的證明,是她謀求更高地位的資本。
“老師。”南田洋子深深鞠躬,聲音因為激動而略顯沙啞,但充滿了力量,
“我回來了。”她沒有詳細描述其中的九死一生,那像是乞憐,她需要展現的是結果和韌性。
土肥圓緩緩抬起頭,那雙深陷卻依舊銳利的眼睛透過老花鏡片打量著她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微微頷首:“嗯,辛苦了。回來,就好。”
他的語氣平淡,聽不出是贊許還是僅僅陳述一個事實。關于山城發生的一切,他顯然早已通過其他渠道知曉得比南田本人更詳細。
南田洋子深吸一口氣,她知道面對土肥圓,任何迂回都是多余的。
“老師,此次山城行動,雖最終未竟全功,但卑職深入虎穴,一度掌控支那軍方核心人物,牽制其大量精力,更在絕境中證明了了對帝國的絕對忠誠與應變能力!”
土肥圓皺了皺眉頭:“洋子,你想說什么?”
南田洋子沉聲道:“本土傳來消息,影佐想要以軍務課長的名義改組華夏事務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