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國隊的包機在特拉維夫的本-古里安機場跑道上滑行,舷窗外是以色列淡青色的黎明。
四個半小時的飛行后,球員們揉著酸痛的脖頸走下舷梯,齊達內走在最前,馬克萊萊打著哈欠,羅伊左手拎著背包,剛想揚起右胳膊活動一下筋骨。
機場周圍新增的防空導彈陣地,沙袋壘起的掩體后,以色列士兵的槍管在晨光中泛著冷藍色。
跑道上,兩架涂裝迷彩的f-16剛剛結束巡邏,引擎的尖嘯撕裂了清晨的寧靜。
機場跑道上地勤人員和特約記者已經圍了上來。
羅伊趕緊將手臂放了下去。
車輛駛向球隊下榻的大衛洲際酒店,裝甲車在主干道旁巡邏,酒店大巴的路線被強制調整,避開美國大使館和國防部大樓,那里已被混凝土路障和鐵絲網包圍。
亨利從前排扭頭:“如果薩達姆有齊祖的腳法,聯合國會不會給他更多時間?”
馬克萊萊從對面座位拿“近日熱點”調侃羅伊:“小心點,你的11號球衣會被當成美國導彈坐標。”
老隊長德塞利站起來警告全隊:“別對記者提‘戰爭’這個詞,除非你們他媽想害我們被摩薩德監聽。”
圖拉姆把當地接待人員送的椰棗丟過去,“閉嘴吧!你這句話摩薩德聽得清清楚楚!”
“那就讓他們聽著,老子要在這進他們好幾個球!”
聲音戲謔又清晰。
亨利剛喝進嘴的水直接噴出來,嗆得咳嗽。
特雷澤蓋雙手抱頭往后仰:“waouh!!!(wow)”
“putain!!!屌爆了這句話.誰說的?”
“羅伊!”
“別他媽害我們被滅口!”
“閉嘴!菜鳥這么屌的話應該讓我來說!”
羅滕狂笑出氣聲:“你他媽真是垃圾話之神!”
利扎拉祖和薩尼奧爾同時倒吸冷氣。
沒有參與討論,他倆效力的俱樂部比較敏感。
大巴車上哄笑起來。
只有維爾托德望著窗外,原本陰沉的臉色突然扭曲,像憋笑又像抽搐。
“.connard.”(混蛋。)
坐在他旁邊的維埃拉拍拍他的肩膀。
“放松點,西爾瓦,我會給你主持公道的。”
當晚,滯留酒店的法國隊聚集在大衛洲際酒店會議室,主帥桑蒂尼陰沉著臉,捏著傳真紙,宣布比賽改址:“我們去巴勒莫踢,以色列人已經先溜了。”
由于中東局勢混亂,客場對以色列的比賽改到意大利西西里島巴勒莫舉行。
亨利冷笑:“下次干脆去特拉維夫監獄踢算了。”
利扎拉祖一腳踢翻行李箱:“狗娘養的,這幫雜種毀了我們的行程!”
“他們選西西里?至少能吃頓好的。”
齊達內冷靜地微笑,但眼里明顯帶著怒氣。
會議室衛生間門被猛地推開,特雷澤蓋大步走出,甩著手上的水珠,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:“這他媽什么鬼?!這種酒店,連塊該死的肥皂都沒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