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7月7日清晨,亨利坐在巴黎公寓的餐桌前,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剛煮好的咖啡上。
“羅伊,羅伊,又是羅伊.再這樣下去,巴黎所有失眠的人晚上都得數羊改數羅伊了。一只羅伊,兩只羅伊,三只羅伊.”
亨利盯著《隊報》頭版的巨幅照片嘟囔道。
報紙上,羅伊高舉德勞內杯,年輕的臉龐在閃光燈下格外耀眼。
妮可正往吐司上抹著果醬,聞言差點笑嗆著:“你什么時候學會押韻了?要不要改行當rapper?”
“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?”
“前天總統授勛時,居然有人問我‘和天才少年當隊友壓力大不大’。”
“冷靜點,thierrynational(法國球迷對他的愛稱)。”
妮可把煎蛋推到他面前,“昨晚你抱著獎牌睡覺時,說的是我們做到了,而不是我做到了,還說阿內爾卡那個混蛋肯定羨慕死了”
“你只是不愿意承認,羅伊用不到兩年時間就爬到了所有人頭上。但他的實力就擺在那里,這一年他的表現無可挑剔。有這樣的隊友你應該高興才對,他總能進球,不是嗎?其實你心里是開心的,只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。你只是受不了一個19歲的小子突然成了全法國的寵兒,這讓你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摩納哥青訓營的日子。”
妮可的話讓亨利臉色一沉。
摩納哥,那個他曾經效力過的俱樂部,如今在羅伊的帶領下橫掃歐洲,拿下三冠王。
“醫生怎么說?”
亨利突然打斷她,“關于我們備孕的事。”
妮可愣了一下,剛要回答,亨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來電顯示“溫格”兩個字在屏幕上閃爍。
“阿爾塞納,”亨利接起電話,聲音立刻變得職業,“是的,我看到了新聞不,我沒有評論.下周一?”
他瞥了眼妮可,后者正用口型比劃著“醫生說一切正常”。
電話那頭溫格的聲音繼續傳來:“.曼聯內部傳來消息,羅伊這幾天要去英國見弗格森。在所有俱樂部里,他第一個選了曼聯。”
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,亨利瞇起眼,恍惚間仿佛看到老特拉福德球場外懸掛起羅伊的巨幅海報,看到那個19歲的少年穿著曼聯紅色球衣在海布里球場慶祝進球。
他感到一陣眩暈,他想起上賽季對陣摩納哥時,羅伊是如何像幽靈般撕破他們的防線。
而現在,這個噩夢可能要每賽季上演好幾次,而且還得看著他在積分榜上替別的球隊瘋狂刷分。
“好的,教練。”
亨利掛斷電話,長長地呼出一口氣,“季前訓練提前了。”
妮可把那張醫生開的備孕注意事項單推過來:“所以?”
亨利盯著那張紙,沉默了幾秒,突然扯出一個笑容:“明年我可能要和羅伊在英格蘭對上了。到時候再比比誰是英超第一前鋒。”
他的語氣故作輕松,但妮可看得出來,他的笑容根本沒到眼底。
“我原本想.”
他的聲音突然哽了一下,“等孩子出生的時候,他的父親會是那一年的英超冠軍。”
妮可看見丈夫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她知道他咽下去的是什么。
是對抗羅伊的無力感,是對曼聯即將擁有那個進球機器的恐懼,更是對自己職業生涯即將迎來最強勁對手的清醒認知。
報紙上,羅伊舉著德勞內杯的照片還在提醒著他們:這個19歲的少年已經橫掃了歐洲,而現在,他要把天賦帶到英超了。
法蘭西體育場附屬訓練中心的草皮上還結著露珠。
羅伊和佐拉面對面站著,球在兩人之間來回滾動,發出沉悶的“砰砰”聲。
詹弗蘭科-佐拉,1966年生于意大利,傳奇前鋒。球員時代效力那不勒斯、帕爾馬(1995年聯盟杯冠軍)、卡利亞里,1996年加盟切爾西迎來巔峰:首年即助球隊終結26年足總杯荒,次年再奪優勝者杯,曾被評切爾西隊史最偉大球員。
2003年,阿布收購切爾西后,佐拉回到了意大利老家。
他一邊準備教練資格考試,一邊享受著難得的清閑。
就在這個時候,他通過拉伊奧拉接到了羅伊團隊的邀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