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士銘拎著袍角一路小跑。
“干爹,干爹你終于來啦。”
他喊的很直白,甚至不避著府里的下人。
“干爹,您這邊走,兒子扶著您。”
蔣青云特意觀察了周圍洪府下人的反應,很真實,不像演戲。
“士銘,咱們的關系從長計議。”
“干爹怎么叫咱都可以,但咱得叫您干爹。”
……
洪府頗有財力,這頓宴請可謂是極盡奢侈,黃金碗、白玉碟、象牙筷子、熏香繚繞,菜式無一尋常,都是天上水里的稀罕物。
還有洪府家養的一個小戲班,4名樂師,6名舞姬,皆是絕色。
蔣青云想了想,吩咐:
“就我們倆也吃不了這么菜,我外面那些弟兄還沒吃飯,來啊,拿碗筷分一些給他們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各個碗碟里都少了一半。
洪士銘眼眶微紅,特意拿了一個大碗斟酒。
“干爹,我祝你從今以后身體健康,心情愉快,每天每天都愉快。”
咕嘟咕嘟一飲而盡。
人嘛,虛偽到極致便是真誠。蔣青云也不急著喝酒吃菜,而是回憶起了自己和其父洪承疇的二三往事。
來之前,還擔心宴非好宴,似是多慮了。
“干爹,天悶,您老且寬衣。”
蔣青云還未來得及旗幟鮮明的表達反對意見,那些面容嬌好、身段更好的姑娘們就擁過來了。
“哎哎~”
“你們~你們~”
講道理,未經男子許可,也算是違背意志。
但蔣御史素來大度,不愿多追究。
……
美酒、佳肴、輕歌、曼舞,18歲的蔣青云沉浸在愉快且奢靡的氛圍當中。
不遠的廂房,護衛隊長江北繼承了老爹走鏢的謹慎,把護衛分成兩半,一半吃,一半看著。
周倉吃的滿嘴流油,樂的合不攏嘴。
“老哥,真香,你也吃點?”
“你吃吧,我還不餓。”
江北笑著搖搖頭,偶爾豎起耳朵聽聽外面的動靜,萬一有事,保護妹夫。
不過,洪承疇之發妻李氏就很難受了,絲竹聲聲,嗓音婉轉,聲聲入耳,她臉色鐵青,呼吸不勻,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。
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無恥到了這種程度,那一聲“干爹”讓她夢回驚聞夫君投清的一剎那。
……
洪士銘壓陪著小心。
“干爹玩的開心,兒子不便久留,兒子就先退下了。”
此時蔣青云的眼里已經沒他了,大手一揮,洪士銘如蒙大赦,溜之大吉。
屋里的熏香是加了料的,蔣青云渾然不覺,只覺渾身輕松,如入仙境,周圍仙女圍繞,仙樂悠揚,左擁右抱,好不快活。
不知何時,桌上多了一紫衣仙子,汗光珠點點,發亂綠松松。
18歲,本應灑脫。
仕途可重來,青春不復返。
突然間,蔣青云又想起了夫子關于女人不能上桌的古訓,于是伸出胳膊把那人拉到了地毯上。
……
屋外長廊。
洪士銘攔住了欲闖進去的李氏。
“娘~不能進去。”
李氏睚眥目裂,望著燭光映照下,那屋內群魔亂舞。
啪
給了兒子一個大耳光。
“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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