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不知道宵禁嗎?”
“軍爺,我叫烏林珠,我丈夫是佐領蘇和泰,他隨大軍南征明賊了。能通融一下嗎?”
“他是誰?”
“是我表哥。”
士兵們紛紛爆笑。
……
紅杏出墻這種事情的影響可大可小,一般來說,會被定性為個人的道德問題,至多不過沉豬籠。
但若是加上一個前提,丈夫出征了,妻子紅杏出墻,這事就直接上升到了政治問題,乃至國本問題,怎么上綱上線都不為過。
清廷未必有這個意識,但蔣青云有。
次日中午。
蔣青云親自坐鎮東城兵馬司審訊此案,正白旗副都統、大理寺卿朱國治倆人被邀請前來旁聽,監督審案。
“帶嫌犯。”
倆人瑟瑟發抖,跪在堂下。
“堂下何人?”
“小人是正白旗佐領蘇和泰之妻,烏林珠。”
“小人是山西常家票號伙計,常二。”
蔣青云:“你倆是什么關系?”
沉默。
“不交代?用刑吧。”
正白旗副都統連忙站起來:“副憲,畢竟是旗女,身嬌肉貴,不宜用刑。依下官看,先狠狠的打那個山西人吧?”
大理寺卿朱國治也拱手:“下官附議,如此,對上對下都好交代。”
“嗯,用水刑。”
……
水刑,聽起來溫柔,實際過程很殘酷。
獄卒以多層牛皮紙覆犯人口鼻,然后持水瓢緩緩澆之,窒息感強烈,屬于審訊時的酷刑。
四瓢水下去,常二就撂了。
“別打了別打了,我交代。我和烏林珠確實私通了。”
“本官問,你答。若不老實,還有十八道特別殘酷的大刑候著你。書吏,問話過程,要如實記錄。”
“是。”
“如實記錄”四個字好似大錘猛擊朱國治的心臟。
啊
普普通通的四個字,卻讓我激動的渾身顫抖,感覺站在了仕途山巔之上,我悟了,悟了。
“先把烏林珠帶下去!”
眾人雖然不知何意,但還是照辦了。
……
“常二,你和烏林珠第一次私通是在什么時候?”
“今年九月初。”
“什么時辰?”
“大概是午時,記得當時太陽高高的。”
“在什么地方?”
“在我租賃的四合院,西廂房的炕上。”
“好。鑒于時隔已久,記憶未必準確。常二,你把昨晚剛發生的事如實道來。”
“我倆見了,然后就抱在一起,脫衣裳,然后就……”
砰!
蔣青云怒拍驚堂木。
“本官斷案講究一個細致入微。過程要詳細,步驟要連貫,細節要充分。”
“你倆進屋之后,有沒有說話?如果有,說了哪些話?
“又是誰先脫的?先脫了哪一件?之后又是哪一件?你倆從見面到離開,這段時間內的談話內容、肢體動作、包括心理活動,一步也不可省略。”
“如果你們倆人的口供對不上,那就得重新審訊,非常的麻煩。來啊,先給他上夾棍,本官一個眼色,你們就狠狠拉。”
……
三刻鐘后
一份超長的口供新鮮出爐,如果謄抄一下,幾乎可當作民間艷情售賣,質量屬上乘。
書吏記錄的滿臉通紅。
兩側站立的兵丁們眼瞪如牛。
朱國治也聽的兩頰緋紅,他抬頭望蔣青云,只見其坐姿挺拔,氣定神閑,面如冠玉,眼如星穹。
心中不由得暗贊:吾不如他,遠甚。
蔣青云閱完口供,在后面蓋章一枚。
“帶烏林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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